第134节(2 / 4)
怀着最后一种想法的“勇士们”,全都第一时间就倒在了冲锋途中,淮安战舰上的火炮无暇招呼他们,但甲板上的近卫却早就蓄势以待,从护栏上探出线膛枪去,居高临下一通齐射,转眼间,纵火船上就再沒有一个可以站立的人,失去控制的船只冒着滚滚浓烟,顺流而下,不知道最后烧到了谁的屁股。
“轰隆。”有艘货船在极近的距离上开了一炮,然后调转船头,奋不顾身冲向淮安军旗舰。
“所有人站稳。”副舰长孙德一手抓住桅杆上的缆绳,一手举起铁皮喇叭,大声高呼。
“站稳,站稳。”甲板上的将士们彼此提醒,尽量压低重心,用手牢牢握住缆绳和护栏上的把柄。
“轰隆。”“轰隆。”“咚咚咚,咚咚咚咚。”炮声宛若惊雷,鼓声连绵不断,在炮声和鼓声的伴奏下,一千五百石的三角帆船猛地加速,包了铁皮的船头劈开水面,荡起一团团红色的波浪,精钢打制的撞角在斜阳下,闪烁着耀眼的冷光。
“咔嚓。”下一个瞬间,那艘七百石的货船,被战舰拦腰撞中,开肠破肚,原本就不是为作战而设计的船身被撞角捅了个透心凉,松木打造的龙骨瞬间断裂,船头和船尾彻底分家,彼此各不相顾。
河水迅速漫进断裂的船舱,蒙元将士像烂倭瓜一样,从甲板上掉进河面,身穿重甲的战兵们沉得最快,转眼就不见踪影,临时抓來的水手们则抱着破碎的木板,在血水中挣扎游动,大声哀嚎。
“轰隆。”另外一艘淮安军战舰从侧舷上发射炮弹,在极近距离上,将一艘两百石的货船打了巨大的窟窿,受伤的货船立刻开始倾斜,无数人掉进河里,且沉且浮。
“呯。”一艘五十石小船借着货船尸体的掩护,突然从侧面冲了过來,朝着队伍中央的淮安军战舰开了一炮,生铁打造的弹丸呼啸着砸中侧舷,将战舰打得碎木飞溅,然而,沒等货船上的人发出欢呼,令人牙酸的断裂声,却从他们自己脚底下响了起來,“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火炮的后座力,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毁掉了小船内部结构,转眼,小船四分五裂,将火炮和开炮的人,一并送进了水底。
侧舷受损的淮安军战舰,一边继续跟敌军厮杀,一边自我抢修,几个战兵抬着木板冲上去,封堵缺口,木匠们则拿出半尺长的铁钉子,迅速将木板钉死,其他火枪兵和操帆手趁机竖起活塞式水龙,将涌进舱内的河水接连不断地排出船外。
“呯。”“呯。”“呯。”另外几艘载重两百石左右的货船,一边开着炮,一边努力向受了伤的淮安军战舰靠近,试图用接舷战术拿下对手,沿途不断有落水的探马赤军将士将手伸出河面求救,却被它们毫不犹豫地撞进了水底,机会难得,为了几个落水的笨蛋,不值得浪费时间。
临近的另外一艘淮安战舰发现了险情,迅速赶过來帮助同伴,巨大的船身堵住敌舰的航道,甲板上的近卫们纷纷开火,“乒”“乒”“乒”“乒”,火绳枪的声音,转眼成为这一片水域里的主旋律,货船上的炮手和弓箭手们纷纷倒下,死得惨不忍睹。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一连串炮弹砸进水面,将已经死去和尚在挣扎的落水者,一并抛上半空。
血光飞溅,残破的尸体被水柱托上半空,然后落得到处都是,一艘正努力朝战舰靠近的货船首部中弹,“轰隆”一声,变成了一支巨大的火把,猩红色的火焰冒着浓烟扶摇而上,照亮所有人的眼睛。
“谁在开炮。”指挥舱里的朱重九心里猛然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扑向窗口,举起望远镜迅速扫视整个战场。
周围的情况极其混乱,虽然淮安水师占据了绝对的上风,但敌军的战船却借助数量优势,成功闯入了淮安水师的航道,双方在不到一百步的距离上,用火炮、火枪和弓箭对射,每一秒钟,都有很多人惨叫着死去。
然而,这些都不是危险的根源,淮安军的五艘的战船都是专门定制的,加强了龙骨、船肋,有专门的水密舱,外舷还采用的是专门从湖广购买來的铁力木,即便在很近的距离上挨上两、三炮,都不会立即倾覆,相反,对手由漕船、货船和渔船临时改造的战船,则根本沒有任何抗打击能力,基本上只要被命中一炮,就是沉底的结局。
真正的危险,來自岸上。
不知道什么时候,王保保已经将三十余门火炮,全都调转了炮口,冲着敌我双方纠缠在一起的舰队,展开了无差别轰击。
所有火炮,都是淮安将作坊出品。
那些正在开炮和装填弹丸的炮手们,则全部來自徐州红巾,他们甚至连衣服都沒更换,前胸上还画着一个巨大的“徐”字。
“小心岸上,别让敌军缠住。”朱重九沒有太多时间思索,立刻大声发出提醒。
“保持队形,保持速度,远离南岸,不要让敌军靠得太近。”旗舰长常浩然冲上甲板,朝瞭望台上大声命令。
“队形,速度,距离。”瞭望手王三迅速挂起三面不同颜色的角旗,然后举起铁皮喇叭,将命令高声重复,“大总管有令,保持队形,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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