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节(3 / 5)
痛感要强烈得多。
那一瞬间,冯斯就像是同时经历了古今中外的所有酷刑,针刺、烧灼、鞭笞、凌迟、车裂……各种各样匪夷所思的痛感如潮水般涌来,让他在毫无防备之下立刻发出了一声痛苦的惨叫。但在这一声短促的惨叫之后,他立即强行忍住了,不再发出任何声音。
他的面孔扭曲着,身体抑制不住地颤抖,牙齿把下唇咬出了血。尽管如此,他还是坚持不发出声音,相反睁大了眼睛死命瞪着范量宇,目光里充满不屈和抗争。
“差不多了吧,范兄,”路晗衣忽然发话,“你的蠹痕太霸道,再这样下去,他的神经系统会受到损害。”
“我不在乎啊,”范量宇晃晃他的大头,较小的那颗毫无生气的头颅也跟着摇晃起来,看上去分外诡异,“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脾气。比起收拾那些敢于招惹我的渣滓,就算这世界毁灭掉我也无所谓。我的蠹痕就是为此而存在的。”
路晗衣耸耸肩,不再说话。梁野也抄着手站在一旁,似乎视若无睹。过了一小会儿,冯斯好像是真的忍耐不住了,咬着牙关大吼一声:“喂!我……投降!”
范量宇哈哈大笑起来。随着这一声笑,冯斯身上的痛感终于消失了,但肌肉仍然因为之前的剧痛而紧绷,甚至有些痉挛。路晗衣叹了口气,打了个响指,冯斯立刻感到浑身一麻,痛楚消失了,内啡肽的分泌让他产生了一种十分舒畅的欣快感。
“我终于明白毒品上瘾是怎么回事了……”他咕哝了一句,冲路晗衣点头致谢。
范量宇不再搭理冯斯,继续转向魔仆:“刚才那个小子说,你进化成了‘满身触手’的形态。我没有猜错的话,你是为了摆脱掉魔仆独立生存能力几近于零的缺陷,想要在体力上有所增进才那么干的吧?”
“不然的话,我觉得自己很难熬到主人醒来的时候。”魔仆回答,“这个村子里的人对我倒是绝对不敢生起叛逆之心,但是这些年困居在这座山村,我觉得自己的精神越来越不敏感,和主人的联系越来越微弱。并且,我感到这个村子一直在被人控制着,某些幕后的主使者试图一直困住我、监视我、研究我。我不明白他们最终的用意是什么,但我可以肯定,一定是对主人不利。”
听到“幕后主使者”这几个字,冯斯心里一动,明白魔仆所指的正是他的父亲和祖父所属的那个家族。果然,他们并非臣服于眼前这个怪物,而是试图掌控它,从它身上挖掘更多的秘密。怪不得村里人那么害怕这个家族,他们的野心果真非同凡响。
“冯氏家族,对吗?”范量宇说,“他们果然是处处都领先一步,先于我们控制住了一个千年魔仆,先于我们找到了天选者。我们四个家族自诩实力强大,却连人丁凋零的冯氏家族都玩不过,真够丢脸的呢。”
“不过,你们最终还是跟踪着天选者来到了这里,嗅觉还是很灵敏的。”魔仆的声音依然像电子合成音一样没有丝毫感情,听不出是真心赞扬还是挖苦。
“如果不是你故意通过灭解释放出精神扰动,我们恐怕还嗅不到这个味道,”路晗衣说,“至少我和梁野兄本来只是打算在村外观望一下的。所以我估计,其实是你故意吸引我们来的。这几千年来,魔仆要么潜伏不出,要么悄悄对落单的我辈中人实施偷袭,像你这样明目张胆的还真少见。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我前面已经说过了,我选择了一条错误的进化之路,再也无法为主人出力了,”魔仆脸上的肌肉轻微抽搐了一下,似乎是想表现出一丁点儿悲伤的表情,但面部肌肉还是过于僵硬,“所以,我的生命已经没有什么价值,唯一能做的,就是在临死之前再为主人尽一份心。”
对面的四个人静静地听着,当它说到“唯一能做的”这五个字时,四人都已经做好了准备,笼罩于身体周围的蠹痕缩小到距离身体不到半米的半径,其中的颜色再也不像先前那样若有若无,而是逐渐清晰起来。此时可以看得很分明,范量宇的蠹痕呈浅灰色,王璐的蠹痕是淡紫色,梁野的蠹痕闪烁着红光,而路晗衣的蠹痕是一种黯淡的黑色。
“都很不错,很不错,”魔仆的口吻活像是教官进行点评,“作为人类,能把附脑的力量发挥到这个地步,足见你们在这几千年里一直在拼命努力。遗憾的是,凡人依旧是凡人,不必说主人了,即便是与我这样一个进化失败的魔仆相比,也是远远不如的。”
它一面说着,一面抬起了手,但又像是忽然想起了点什么:“对了,差点忘了,天选者可承受不起这样的冲击。说来也真奇怪,承担着如此沉重使命的人,却又如此脆弱。”
话音刚落,那些没有参与组成身体的魔仆碎块——不管此刻是什么形状——像是得到了统一的指令,一齐向着冯斯和关雪樱飞扑过来。冯斯被捆得像个粽子,完全无力躲闪,眼睁睁地看着碎块聚集在一处,迅速变形黏合成一层蚕茧状的外壳,把两人包裹在其中。
一片黑暗之中,冯斯听到魔仆的声音透过茧壳模模糊糊地传了进来:“现在,我可以杀死你们了。”
四
现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