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2 / 4)
但是如果没有霍梁,薛小颦也能过得很好。他的出现让她的生活锦上添花,但是如果没有他,她也不会多么难过。
对这个世界而言,可有可无。
但这样就很好了,霍梁想。他不需要一个孩子来证明他曾经得到过这个女人,如果有一天他失控,他会第一时间离开她,决不让她受伤。
“……你在想什么?”
霍梁低头亲了亲薛小颦的唇,呢喃着:“好喜欢你呀。”似感叹又似宣誓,但还是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
薛小颦好奇地捧起他的脸左看右看,“你为什么不笑?”为什么每次说情话的时候总是没有表情?
“你不说我面部神经失调吗?”霍梁一本正经地问。
薛小颦嘟哝道:“我那不是损你呢嘛,又不是真这么认为。”而且他又不是不能做表情,在床上做爱的时候,他表情还是挺丰富的,只是一到日常生活就完全面瘫,眼神都不带动的,如果不是她超凡脱俗的属于妻子的第六感,鬼知道霍梁每天都什么情绪。
“我小的时候,只有父亲。听说我跟母亲长得很像,尤其是笑和哭的时候。父亲不喜欢看到有表情的我,所以我一旦哭,或是笑,他就会用皮带抽我,抄凳子砸我。如果我哭,他会更凶狠,时间长了,就习惯了。”
他真的是很认真很正经地在给她解释,他从没想过要隐瞒她什么,他恨不得亲手把自己的胸膛剖开,拿出那颗为她跳动的心给她看,以此来证明自己的爱情。
可薛小颦却捂住了嘴。她生在一个和谐美满的家庭里,慈父慈母,都十分疼爱她。但薛小颦也会看新闻,知道这世界上残酷无人性的父母比比皆是,但是她从没想过一副精英模样的霍梁也会是这样家庭里的孩子!
她一直以为……他是个富二代或是家里有什么背景的。
“不是我不愿意笑,是我不会笑,对不起。”霍梁也很愤怒自己的面无表情。在第一次见面之前,他曾在家里对着镜子练习了三个小时的笑容,然而没有用,他已经不会笑跟哭了,时间一长,面无表情成了习惯,刻在了他的灵魂里。
只要童年的记忆存在,他就永远没有表情。
薛小颦缺少安慰人的经验,面对坦诚的说出过去的霍梁,她感到心疼却不知要怎么说才能既不冒犯,也不会伤害到他的自尊心。
反倒是霍梁一派坦然:“还要继续问我吗?”
薛小颦犹豫了两秒,坚定地点点头:“我想更了解你一点。”说完她有点不好意思的笑了,承认道,“其实结婚之前你跟我说你没有父母也没有亲戚朋友的时候我就想问你了,可那个时候我们还不是很熟……你说吧,我想听。你的一切我都想知道。”
说着,她主动把小手放进霍梁掌心,小嘴儿一咧,露出一个笑容来。
霍梁轻轻握住掌中小手,放到唇边轻吻,语调平淡,仿佛在诉说别人的故事。“我父亲是个酒鬼,家暴成性,我母亲是忍了他五年,最后离开了。”
“离开了?”薛小颦有点不明白这个离开是指字面上的离开还是……去世了?
“我五岁生日那天,她跟父亲说要带我出去买生日蛋糕。”霍梁面无表情地继续。“她长得很美,父亲一直怕她逃掉,所以对她看得很严,要求她无论去哪里都得带上我,否则只能被关在家中。那天父亲没喝醉,她的态度又放得很低,一路带着我到了火车站,随意买了一张票,上了车就走了。”
从这个故事里薛小颦没有听到有关他的下落,就问:“那……你呢?她带你一起走了?”
也许正因为这样,霍梁才能拥有现在的日子,但他之前分明说的是没有父母……
闻言,霍梁的眼神露出讥讽。“她把我丢在女厕的小隔间里,叮嘱我不要乱跑,等她回来。我在里头待了五天,才被清洁工发现。”
薛小颦倒抽了一口凉气。
“警察将我送回家,父亲认为母亲逃走是我的过错,便将一切怒火都发泄在我身上。我十五岁的时候,他喝醉酒栽进河里淹死了,我用了他的保险金,又卖掉了房子,拿了录取通知书出国,半工半读,直到一次临床手术声名鹊起。”
虽然他说得轻描淡写,都是一笔带过,但薛小颦能够想象得到那是什么样的日子,她忍不住想要把霍梁抱紧,安慰他:“以后都不会再有人敢打你了。”
霍梁想笑但笑不出来,他拍了拍薛小颦的背,虽然想告诉她自己根本不在乎过去,那些苦难折磨不过是他的记忆,仅此而已。他优秀而强大,威严又坚持,但是对他而言根本算不得什么的记忆却能让小颦对他如此温柔,霍梁想,也是值得的。
薛小颦抱了霍梁好一会儿,看着他的眼神都带了母性:“以后我会照顾你。”
霍梁问:“是吗?”
“是的。”她坚定点头。
霍梁又问:“衣服你洗,饭你做,地你拖?”
薛小颦:“……我的意思我在灵魂和精神上照顾你,给你很多很多的爱。”家务就不要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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