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同夫君琴瑟和鸣 第172节(1 / 3)
“也许吧?那现在你愿意和我一起吗?”
“你为什么觉得,我会那么容易听你的话?”
“因为你是白鹭楼的新楼主,你想要让这份事业长久,必须做出点新的东西。”
伶舟辞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李若秋轻快地说:“在雪山上我便注意到你了,你独来独往,处处受礼待,却不属于任何一个显赫势力。”
“我偷看了昆仑的名单——不是掩人耳目的那份,是真材实料的那份,”她吐了吐舌头,“你姓伶舟,世上叫这个古姓的人不多,而我恰好认识一个。”
伶舟辞微微叹气:“你认识我兄长?”
“是!我以为他的妹妹必定三四十了,没想到你竟这么年轻——”
“你为什么会认识他?”
“嗯……准确的说,不是我认识他,是我认识的一个人认识他。”
“那人是你喜欢的人?”
这话突兀又冒犯,李若秋被问得愣住,转瞬又笑开:“你看得真准,怎么瞧出来的?”
“我猜的。”
“这怎么能猜?你教教我罢——”
这就是相识的经过,因为一场不期而遇的漫长大雪。那时候她们都还相当年少,怀揣了一点愿景,热忱亦尚存。
她们算不上朋友,伶舟辞并不需要作为朋友二字形容的人,这个词代表了责任和约定,她讨厌约定。
她们的确说过很多话,但话题从不深入,她们见过许多面,只为了当时共同的目标,不为其他。伶舟辞的确在欣赏并怀念李若秋,但这并不代表她们是朋友。
那个女人生前,就没有过这样的约定,在她死后的很多年,更无冠上名头的必要。
伶舟辞想,她的确再没遇见过那样的人,真诚,叛逆,什么也不怕,什么都敢做,再艰险的道路,也会想办法闯一闯。
身为刀祖李虚极的亲传弟子,却不爱用刀。有个名满天下的大侠师兄喜欢她,但她无动于衷。世道荒唐,她偏偏要逆流而行,斩出一条崭新的路途。
笑起来那么乖,做的全是最叛逆的事,天底下,再没有和她一样的人。
伶舟辞对着那张和记忆中十分相似的面容,慢慢讲完了故事,她看着女孩在话语中沉默,长睫偶尔颤抖,却无半分晶莹。
“我能猜到,你父亲会同你说什么。”
“你可以像他,可以像我,像刀者,像你母亲,但到最后,你还得是你自己。”
终时曲(上)
天下第一飞贼乌有手, 不需要过于温和的情愫。
兴致来了,就去找个熟人喝酒,忙于其他, 就两年三年不见踪影。欣赏一个人, 和她交游,但不代表从此是朋友,对她的后代也无需有别的关怀。
无牵无挂, 是真正的自在。
伶舟辞轻描淡写地说着:“我同傅珏打了个赌,我输了。”
“在她走下那个位置之前,我不能再进京城。”
泠琅哦了一声:“我以为你从来不赌,你不会做有风险的事。”
伶舟辞说:“就赌过这么一次。”
泠琅垂目看着怀中软枕:“您赌得可真够大的。”
伶舟辞把手盖在自己眼皮上, 只露出一条消瘦利落的下颌,这个动作使泠琅看不清她的神色。
她忽然说:“你以为,我是因为你母亲才收留你?”
泠琅哑然抬头。
对方继续道:“六年前, 巴尔山脚在下雨, 我在雨中等了你三天, 你终于从那扇门走出来, 那时我便知道, 这三天一定值得。”
“至于你用的什么刀,有何身份,我后来才慢慢觉察。在那之前,我留着你的原因, 只为你自己本身, 不为其他。”
伶舟辞拿开手,半阖着的双眼深深地注视过来。
她低声重复:“不为其他原因。”
泠琅怔怔地同那双薄而利的眼对视, 几乎无法分析方才听到的内容。
这种话, 从伶舟辞口中说出来, 简直可称温和。
她从未见过她这样。
“我是想过让你抛开一切,那些仇恨报不尽,恩怨也扯不清,以你的心性和能力,若只耽搁在这些纷扰中,白白消磨,实在浪费。”
“我在江湖太久,见过太多这样的事。恩恩仇仇,永无止境,人为此奔走十载,到最后谁也没痛快——手刃敌仇又如何?死者不能复生,往日亦不可追,这种事本来就无法痛快。”
“但是方才在看见你站在楼下,我忽然改了主意。”
泠琅呆呆地看着伶舟辞支起身——她支起身,却将脸转到了一边,面容隐藏在阴影中,只留给她一个轮廓。
“你瞧着太可怜了,就像真的找不着上来的路。后来你登了楼,站到我面前,但我觉得,你看上去还是找不到路。”
“我之前说,你来得有些晚,其实是假话,你来得很快。”
伶舟辞微微叹着:“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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