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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同夫君琴瑟和鸣 第138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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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阿绸擦了擦汗,真诚夸赞道:“大师好棍法。”

寂生念了声佛,他收棍于袖,忽然说:“小僧去过祁州。”

陈阿绸微愣:“我离开家乡太久,几乎快忘了那里是何模样。”

寂生微笑道:“祁州城内是何模样,我也记不太清了,只记得城外三十里有一片湖,天气晴好的时候,湖面会有七彩的波光,若有云朵低垂,那云也会映照成彩色。”

陈阿绸思索片刻,随即也笑道:“您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那是七色湖,湖边还有个村子叫彩云村,不过——”

她迟疑道:“我有印象,那彩云村之前出了些事,一夜之间空无一人,从此成为荒村,再没人去那里。”

寂生敛眉垂目,他静静注视着地上跳动的火光,没有说话。

陈阿绸身体乏累,很快便抱着鞭子陷入沉睡,也不管对方有无回应。

夜雨未停,叶片和枝条在细雨中摩擦。

洞口边的泠琅望着夜色中摇曳的树影,听到洞中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

她扭头一看,是寂生掏出纸张,又开始书写他的日志,他写得虔诚专注,一笔一划,像在镌刻什么神圣经文。

“大师,阿香是什么样的人?”她忽然问。

寂生头也不抬:“是一个很好的人。”

泠琅笑了声,她觉得这个回应很妙,说了跟没说一样。

她悠然道:“我以为你不会吝啬溢美之词,说她聪明智慧,武艺高强,貌美可亲……”

寂生从容道:“这些都不足以形容。”

泠琅点点头:“这句才对味。”

寂生闷头书写,笔起笔落,已经写了大半张纸,他好像有很多话想说,很多苦要诉。

泠琅早就发现,这个人满嘴胡扯,唯有在说起阿香的时候十分坦然,她忍不住又问:“让我来猜猜,她和你一样是个杀手?”

“是,也不是。”

“曾经是?”

“曾经算是。”

“她现在不像你一样,需要奔波卖命了?”

“是的。”

“她知道你的身份吗?”

“当然知道。”

“她知道她是你妻子吗?”

“你什么意思!”

泠琅嬉笑道:“我就是问问。”

寂生冷笑着把纸笔揣进怀里:“我们感情好得很,不像您二位,虚与委蛇,假戏真做——”

泠琅托腮望着他:“大师,您知道得真多。”

这话意味很深,寂生不会不懂,他走到少女对面开始闭目打坐。

泠琅轻声问他:“陪阿绸练招,是因为祁州也是阿香的故乡吗?”

“……”

“我见过很多杀手,他们无一例外的无趣麻木,像只知晓听从号令的机器,武功再高,也不过是厉害点的机器……你和他们很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你会做多余的事。”

“什么是多余的事?”

“杀手不会做的事,就是多余的事。”

“比如?”

“比如我问你这些无关紧要的话,你却在回答。”

寂生笑了一声,他望着雨帘,在幽深的山夜里沉默。

泠琅轻声:“我真好奇阿香。”

寂生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而且我要说,你想得很对。”

他平静道:“想到了她,所以赠出外袍,也因为她,愿意给祁州来的人练习鞭法。我和其他杀手并没有什么差别,只是有个人在等,所以愿意做出多余的事情。”

泠琅知道,这句话还有一个意思,他和其他杀手无异,只是有人在不断影响他,让他不太一样。

佛门不过表象,阿香才是皈依,是准则,是一个杀手和同类的区别。

这很有意思,如果泠琅是在别的时候别的地方,遇见这样的人,她一定愿意花时间和他交流,喝上一壶酒,听一听他的故事。

他们其实算投契,相处也轻松,只是可惜。

泠琅懒懒地问:“您左肩的伤口还好罢?”

寂生说:“呵呵,我还以为施主不会过问呢。”

“怎么会?我内心一直煎熬内疚,都吃不下饭。”

“说得好像晚上吃得最多的不是你……罢了,伤口很好,无需挂怀,反正当时我也预料到了。”

“……预料到了?”

“明净峰上,你杀层云寺那些人的时候不也是这样?红着眼睛,跟个猛鬼似的,手撕活人残忍至极,比杀手还杀手,谁也拦不住。”

“哈哈……让大师见笑……”

泠琅干笑两声,左手一凉,是有人轻轻覆住,她侧头,只见江琮不知何时醒了,正默默看着她。

寂生凉凉道:“江舵主睡得可好?”

江琮颔首:“尚好。”

寂生微笑:“天明之后,便是分别之时,出了这座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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