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同夫君琴瑟和鸣 第70节(1 / 2)
泠琅喃喃:“我想,它们很快要派上用场。”
江琮颔首:“看来是的。”
泠琅忽然抬头紧盯他:“我问你几个问题,你必须如实回答。”
江琮十分坦然:“夫人请问。”
“九夏有没有去观察顾掌门?”
“有。”
“她昏睡不醒,确有其事?”
“是。”
“真的是普通的劳累所致?这般古怪,没有别的原因?”
“这就不知道了,九夏也只是个盯梢的,没有看诊的本事。”
泠琅忽然心有所感:“谁负责看守掌门?”
江琮微笑:“夫人冰雪聪明,不妨猜一猜?”
泠琅立即说:“杜凌绝。”
江琮赞叹:“正是。”
泠琅轻叹:“以他的本事,仅护一人倒是能做到的。”
二人便又沉默,只听着夜色中逐渐清晰的虫鸣,陷入各自思绪中。
良久,江琮轻声问:“凌女侠同夫人约了时间?”
泠琅并不意外他知道,当时凌双双并未回避,她痛快承认:“是啊,想知道她会说什么?”
江琮静静注视她。
泠琅翘起嘴角:“放心,我懒得玩欲盖弥彰的无聊把戏——比如放出手下探听真相,却不主动告知伙伴。”
”她悠然道:“若是同大计相关,我定不会像你这般藏着掖着,总是这样,你累不累?”
江琮没有说话。
泠琅望了窗外月色一眼,自顾自道:“时候差不多了,我走了。”
她起身,脚步轻巧,直接从窗户翻了出去,没留下一丝声响。
江琮凝望着黑洞洞的窗棂。
他在反复回想两句话,皆出于刚刚那个少女之口。
随意自在地:“你我之间无需多话。”
散漫戏谑地:“我定不会像你这般……总是这样,你累不累?”
他就这样坐了很久,直至灯烛燃尽,黑暗如夜潮将他身形包裹,也没有再动弹。
守墓人
亥时, 西偏峰。
夜色浓,月也朦胧。
今日是六月十四,此时月亮只差一个缺便是最圆润, 亦是明净峰比剑大会的第四天。
泠琅站在虫鸣与夜风四面而来的院子中, 她抬头看了眼天边圆月,它被云层掩了一半,是将遮不遮的含羞之态, 光芒都是可爱的温黄。
也看见了月亮下的女孩,女孩坐在高高的屋脊上,温黄勾勒出她身影,和膝上放着的长剑。
她垂着头, 不知在看什么,更不知在想什么,看起来有些落寞。
泠琅跃上屋顶, 轻踩过古旧瓦片, 在只有夜风和虫鸣的夜里, 她来到女孩身边坐下。
对方抬起脸, 二人于黑暗中对视。
屋脊很硬, 很窄,她们并排着坐着,没有谁先开口说话。
这种境地让泠琅想起了很多从前的时光,她们各有秘密, 各有烦恼, 却不得向对方诉说。
只能在这样连月色都不甚明朗的夜里,并肩听一听虫鸣, 说些不咸不淡的话, 将心事付诸于故作轻松的笑声中, 好像真的能快乐起来。
但今夜会有所不同,因为泠琅感觉有人将手覆了上来,它冰凉湿润,有些颤抖。
但它还是握住了她,这证明至少有一人不会缄默。
“阿琅,”凌双双的声音很轻,“阿琅。”
泠琅低声回应:“嗯。”
凌双双叹了口气,颇有些怅惘地:“我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
泠琅笑了一下:“有时候就会这般巧。”
凌双双也极轻地笑了声:“我很高兴,原本以为会很难再见到你。”
泠琅不知道怎么接这句话,因为她察觉到对方吐息之中有一丝酒气,极淡,但并非没有。
她迟疑:“你喝酒了?”
凌双双歪着头,迟钝道:“酒?是啊,喝了一点。”
“哪儿弄来的?”
“嘻嘻,明净峰我可熟,在侧峰厨房里偷的,有个老门房最爱喝,我知道他藏在哪。”
泠琅品出些意味,但她没有谈及,只摸了摸女孩儿的额头:“我记得你同我一样喝不得酒。”
凌双双蹭了蹭她手心,乖巧地说:“可是我若不喝点,便没有勇气同你说这些。”
“阿琅,”她轻声说,“我从来没同你说过……我其实很羡慕你。”
泠琅放下手,有些惊讶:“羡慕我?”
“还记得我们初遇那天吗?”
“当然记得,你在客栈惹了事,我瞧着不对,便跟出来找,果然看见你被那群人堵着。”
“哈哈,我现在还记得阿琅是怎样从天而降,我从来没见过那么快的刀,像雪一样亮,当时看呆住,甚至没反应过来要帮忙。”
泠琅柔声道:“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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