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节(1 / 2)
随着盒盖开启,一枚婴儿拳头大小的物体显露在众人眼前。形如鹤尾,生满紫色密绒,尖端呈灰白痕。这一枚小小的物件汇集了无数目光,成千上万的武林人兴奋的交头结耳,摩拳擦掌,场面轰然沸腾。
台下黑压压的人头攒动,一张张面孔带着雄心勃发的豪情,台上的沐府家主欣然得意。他如此不惜重宝的炫示,自是为显扬家族,稳固一方豪强之位。这一场盛世英豪争雄的大戏上演,未来的数日有人风光,有人折堕,刀剑无情生死难料,然而无论最后的胜者出于哪一门派,沐府的声威都会更上一层。
左卿辞别有意味的打量着身边人,从鹤尾白展露的那一刹,纤秀的身形倏然坐直,全部心神集中在台上那一方万众瞩目的宝盒上。
左卿辞开口,三分提醒,七分告诫:“此次涪州高手尽出,绝不容此物有失。”
长睫一眨不眨,她似乎什么也没听见。
修长的指尖叩了叩扶手,左卿辞掠过一丝淡讽,“看会场北侧,殷长歌与沈曼青也来了,真要局面不可收拾,正阳宫将不得不出面。”
这一句终于唤起了反应,她飞速的望了一眼北角,抄起身畔的幕篱戴上。
殷沈二人形貌出众,在人群中极易辨寻,同一时刻殷长歌也在扫视,锋锐的目光无意中掠上缓坡,一眼望见帐外的白陌,随即流露出惊喜之色,遥遥扬臂示意。
见主人颔首,白陌立即迎上去接引。
扫了一眼幕篱的垂纱,左卿辞笑了笑,“听说十五年前的苏璇,五年前的殷沈二位均在试剑大会一显身手,博了满堂彩,至今传为佳话。云落不妨也下场一试?拔个头筹正可以大大方方的取走鹤尾白。”
听出嘲弄,她略低下头。
见她不语,左卿辞曼声道,“到底也是剑魔之徒,云落连一试的胆量也没有?”
苏云落依然沉默。
一反平日的温润有礼,左卿辞言语中讽刺的意味甚浓,“试剑大会连斗数日,人人想一举扬名,重宝在上,竞斗在下,另有神捕作壁上观,云落仍敢当着天下群雄谋划掠宝,果然是青出于蓝,令师都未必有这样的胆色。”
各种难听的话苏云落早已习惯,几乎不会再激起情绪,可这一次胸口竟然窒闷起来,终是答了,“师父是当世英雄,唯一不该的就是收了我这个徒弟,污了英名,所有人瞧不上我,本来也没错。”
左卿辞顿了一顿,正要启口,咣镗一声宏亮的锣响,场上轰然闹起来。
记名台前挤满了人,各路豪杰在笺纸上写就名讳,投入签筒,等明日抽取定下较量的次序。一张张面孔有对胜利的期待,也有一竞长短的激昂,场面热闹而混乱。
殷沈二人近了,左卿辞漾起惯常的浅笑,起身迎接:“没想到殷兄和沈姑娘也来了,两位是来此较技?”
殷长歌洒然一笑:“前次试剑大会已登过场,今年仅是代门派拜望沐府,以全礼数罢了。”
正阳宫声威不凡,殷长歌与沈曼青也是赫赫有名,阶下不少人认出来,窃窃道出玉狻猊与素手青颜等字号,投来赞羡的目光。
沈曼青见惯场面,自不会为旁议所动,清丽的俏颜盈笑调侃,“长歌素来好武,这种盛会最是喜欢不过,不是师父严令他不得参与,只怕还要挤上去投签呢。”
左卿辞闻言莞尔,“这次的彩头是鹤尾白,四方豪杰心动者无数,场面定是精彩纷呈,无怪殷兄技痒。”
“昨日我们去沐府拜望,才知威宁侯也居于府内,适逢侯爷不在,未及拜谒,公子是与之同行而来?”沈曼青说笑之际,视线已不动声色窥入了帐内,在罩幕篱的女子身上扫过,但见对方薄纱垂掩,难见真容,唯见身形纤柔。
左卿辞随着她一瞥,微微一笑,居然毫不避讳,“我与薄候也是在沐府偶遇,原本同住一苑,后来过于喧闹,就与云落搬至了客栈。”
一句话宛如无声惊雷,殷长歌与沈曼青俱是怔住了,神情各是异常。
左卿辞仿若未觉,谈笑如常,“来此一路有些波折,全仗云落护卫,男装不便,就请她改了女子装扮。”
殷长歌的脸色变了又变,不知左卿辞猜到了多少,想起他在天都峰时曾问及苏璇,顿觉心惊肉跳,半晌才道:“原来如此。”
沈曼青的脸色也不好看,滞了一阵勉强笑道,“公子和——怎会相偕到此。”
对着两人惊疑的目光,左卿辞避重就轻,“与两位一样,过来瞧瞧热闹罢了。”
场中出现了片刻静默,气氛异常诡异,苏云落忽然起身,“我先回去了。”
左卿辞并不阻拦,长眸似笑非笑,意味难测。
殷长歌忽的省起,话语压得极低,带出一线关切。“我在城中听说有人见过神捕,你——小心些。”
幕篱的薄纱一动,没有回语,转瞬离了缓坡。
化卿心
毫无疑问,燕归鸿是被失窃的双蝶古镜引来。尽管左卿辞将宝镜归还了桑园,但飞贼在城中的信息已不胫而走,再留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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