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节(3 / 5)
料想到有朝一日他的儿子会反噬。
徐江伦与我年岁相当,亏得之前首领不将他认领回这岛,否则他绝对能认出我是谁。
梦中画影里从四岁到十二岁,之后还有几年,又是因为什么我离开了这座岛?还有,我心念沉顿,目光凝向那扇门,有个声音在极轻地问:长官还在这吗?
耳后传来徐江伦的语声:“你眼前这间房是空屋,曾经的主人是老头子临死前唯一提及称赞过的。只不过听说在前两年因病而逝了。”
他还在说着什么,我已听不见了,脑中只剩那四个字:因病而逝……
如果没有那一个月的沉睡,长官就是一个曾在画影里出现过一次,然后还看不清相貌凶狠的人。而当我用一月度过八年时光后,这个人变成了难以磨灭,而且重要的人。或许,具体地形容,可以将之称为亲人。
尽管徐江伦说这个岛屿以首领为首的目的是训练出一批能力者,成为图谋利益的工具。但岁月相伴,时光轮回,长官占据了我至今为止的大半年华,并且我的所有能力都来自他,除去,画影。届时已然明白,为何我单单只有模糊地求学生涯实则从未进过美校,却能画得一手好画,这不是天赋,是曾经的我已然掌握了这门本领。
想到画,又想起了教官。长官病故了,那她呢?
我没有开口再询问,也不能问,即使我迫切想知道。但凡表现得对这地方有一丝过激的情绪,都可能会引起徐江伦的怀疑。在被推着往回走时,我假装不经意地问:“现在这里还是维持着原先的生计吗?”
“当然不。”他答,“那是老头子的理念,现实残酷的教训摆在那,训练出一帮狼崽子,差一点反噬吞灭了自己。我怎可能再犯同样的错?”他的语气就像是旁观者,完全不自觉其实那是他一手策划酝酿。
“那……那些能力者呢?”
问题一出来徐江伦就在头顶低笑了,“就知道你要问。能力者反扑,虽然有勇也有谋,但到底是一帮没经过世事历练的人,老狐狸图谋算计一辈子,如果没一点抵御措施也当不成这首领了。更何况既然我有心要图这座岛,当然也不可能就任由老头子瞎折腾。所以,能控制的控制,不能控制的那就与动乱一起消失。”
我不知该如何形容心情,当知道所谓能力者就是像我们曾经受训的一帮孩子或少年时,有一种切肤之痛在身体里蔓延。只是,我连一丝异常的表情都没有流露出来,只是淡淡评价:“你们很残忍。”
徐江伦嗤笑出声,却坦然承认:“确实残忍吧,谁让这世界是弱肉强食呢。”
我想讽笑,一句弱肉强食就能抵消那么多条命?说得也未免太轻松了吧。有些思想根深蒂固,即使这刻我说破嘴皮,也改变不了他内心的阴暗。
信任是奢侈品
回到室内,在徐江伦为我再盛药粥时,有人过来对他耳语。我悄悄觑他神色,一脸的淡若轻风,听完后只是对那人点了下头,让他先出去。我说:“你要有事就去,不用一直陪着我。”他浅笑了下,“不急。”
他确实不急,把粥递给了我后,依然安静地坐在旁边。我也不去管他,细细咀嚼,一碗粥喝完,已经是十五分钟后。他拿走了碗,起身而离,但很快就又回来,手上拿了一些眼熟的物什。我灼灼盯着他,只听他说:“觉得无聊就画画吧,这是你的画架和工具,早前从画廊里收拾过来的。”
我惊异而问:“盘下我那画廊的人是你?”当初我决定离开h市,没了再动手画画的念,就将整间画廊都转让了出去。以为此生再碰画的几率很小了,竟没想那些熟悉的工具、画本以及册子,会再出现在眼前。
徐江伦说:“我不过是把你的东西收购过来,其余的没去管。”
安排好这些后,他才道了句“晚些回来与你一块用餐”,然后离开。我推动轮椅到窗边,只见之前那个来传话的人还在焦急地来回等待,看到他出现时眼睛一亮,立即迎上了前。等人走远后,收敛回目光,触及桌上的画具,禁不住伸手去轻轻抚摸。
有些东西是生在骨子里的,就好比:画。摸着那些画笔,心中就蠢蠢欲动了,最终还是抽出了一支常用的笔,又再把画纸铺上画架。但是当笔尖触及白纸时,我茫然了,要画什么呢?眼前这风景?当得知长官因病而逝时,这座岛就成了我的灰色回忆。
循目远方,思绪也跟着飘离。徐江伦是虎崖山之役死里逃生后开始图谋占据这座岛屿,夺取首领手中的权利,从布局到成事最起码得半年以上吧。又想首领在临死前说长官前两年就先一步因病而逝,从时间推断,应该是我还在h市开画廊成为一个小市民的时候。
当眸光回转,看到画纸上的痕迹时我不由怔住。刚才念想不经意间手已在动,而画的是一棵苍天大树,树下站着一高一矮两人,全都侧身而站。时光仿佛与过去重叠,我又回到了童年时代,仰看那个对我而言无比高大的人,聆听他的训斥。
是砰的一声惊响震回了我心神,那是……枪声!而且好像还是警枪的子弹出匣声。是徐江伦开的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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