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节(3 / 4)
“胡闹!你知道那女人真实身份是什么吗?一个能被贯注两重记忆又穿针引线的人,会是普通人吗?连我们都被有预谋地卷进来了,显然她背后有一股很强的势力在操纵着。寒,你确定要城哥把这么一个危险炸弹带在身边?”
“……没那么复杂吧。”
“还不复杂?她就是一颗暗子,随时可能引爆。”
两人争论不止,但在下一瞬,一声低喝:“够了,别吵了。”瞬间安静了。
我的心头像是被狠狠砸了一拳,疼得窒息。
静默半刻,仍然无声。我意识到什么,一点点回转过身,熟悉的军靴,修长的裤管还带着穿了多日的皱褶。我是忘了人的气息能暴露目标这件事了,尤其,还是在他的眼皮底下。
当初沈家地下密室,即使徐江伦人已走了,气息都没能瞒过他。更何况是当下!
而我浑噩的脑子在这般从蹲身的位置斜看向那张隐暗在月光底下的脸时,已经辩知到不容我再自欺欺人的事实。早有迹象的,可我都选择忽略,或者避开思绪不去深想。
他是楚高城啊,一个能对自己两年记忆下心理暗示尘封的,在心理术学界里可横行无阻的人,又怎会安于这么一个荒僻的地方与我过这样贫瘠的生活?就算他肯,他背后的人也不肯!来的两人是落景寒,和谢锐。
梦散(1)
那个黑芒的夜晚,我背着他孤绝地倒在岩石上,明明是感受到他呼吸越来越弱的。醒来他却能安坐在那,还把我救了,最大的疑点是他伤口复原的如此快。我偏执地想成是他找到了除去那野果之外的草药,却不去想有哪种草药能够“珍贵”到如此瞬间见效……
其实根本就没有被我用思维空间唤醒这一说吧,那个时候,他们就找来了并将我们施救。世间再好的草药也不会比曲心画调配的药剂来得有效。
然后呢?这些清明之后,我脑中只浮沉那三个字。
钝钝地开口:“你要走了吗?”第一次发觉,语言原来是世界上最苍白无力的东西。它远没有行为来得有效,也会在开口的瞬间就已缺失了勇气。
俯视的眸,透着一丝诡异的深邃以及越来越暗的幽绿,淡冷低回的嗓音不知从哪里传来,只听到自己的名字在被轻念:“夏竹。”他伸手过来抚在我头顶,动作怜惜,却听一声轻应从他嘴里溢出:“嗯。”
我愣愣地点头,向后仰靠在树上屁股着地而坐,同时也避让开了他的手。那顿在半空的手只停留了一秒,就曲指收回了,仿似刚才怜惜的动作只是我的错觉。
没有人开口说话,我垂眸干坐在那思维空白,他静立身前沉定不移。削尖的耳朵都能听到他清浅的呼吸,也能感受到他熟悉的气息,只是,有什么在悄悄改变了。
直到不远处传来一声唤:“城哥。”
包裹在象牙塔外层的气泡被一根针刺破了,连声都没有,象牙塔变成了幻影。
头顶是凉了几度的声音:“知道了。”是对那边唤他的人说的,于是细碎的脚步离去。我嘴角牵起浅讥的弧度:“楚高城,你走吧。”
默了一瞬,他问:“想跟我一起走吗?”
我心颤了下,缓缓摇头,“我怕。”他语调微扬:“你怕什么?”
终于,抬起眼,心中的某根弦似断非断,“我怕灰暗承影,我怕世界虚无,我怕很多东西。”他蹙了蹙眉,用异样的眼光看我:“你在说什么?”
失笑了下,换种方式对他道:“那我问你,你想带我一起走吗?你怕我像他们说的那般是一颗定时炸弹,随时都会在你身边引爆吗?”
他沉默不语,似静窒思索。而我那根心弦瞬间崩断,万般气流全汇涌进脑,从地上猛地站起对他低吼出声:“你真不知道我怕什么吗?我怕岁月风霜,灰白的像尘埃堆积在心上,然后你那眼神写满不堪一击的谎言;我怕你对我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件事都存着动机与目的;我怕你明明记起了一切或者从未神智不清,却戴了伪善的面具;怕你用那超高的心理学术垒筑一座象牙塔,而在我心甘情愿走进那扇门时,你却无情地将它毁灭,告诉我这一切不过是一场虚幻的梦。”
一口气吼了这么多句,我喘息着,感觉全身血液都聚集在了脑部,瞪着他一字一句:“现在知道我怕什么了吗?我怕你,楚高城!”
他比我高了大半个头的身高,即使我站起来,也得向上微仰了视线看他。不过不要紧,这般距离,足能让我看清他眼中那一闪而过的怒意,以及逐渐回归的平静。明白一件事,终是没有任何能够打动他,包括我,始终都没有走入过他心间。
既然他始终静默不语,那就我多说些吧,眉毛突突地跳,笑的比哭还难看:“为我烤鱼背我入梦,为的是让我梦境成真吧。是不是假如我不提前醒来,天亮后睁眼时你已如气泡般消失的无影无踪?我怎么忘了你是最记仇的人呢,那年我在日出之后舍弃远离,所以当下你要将那痛加倍还回来。”
“说够了吗?”阴沉的语调。
我闭了嘴垂眸,不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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