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节(3 / 5)
这一身外出服不可能撒谎告诉他说就是楼下散散步,沉吟了下答:“去见一个出版社的客户。”可徐江伦却没那么好骗,他伸手拦住我,“告诉我是哪个出版社的客户?”见我蹙眉面露愠色,他急忙解释:“夏竹,江燕虽已伏法,但广平那边水还深,就连……就连他都能在医院被偷偷带走,所以,我已经向张继申请二十四小时保护你。”
心中微沉,“我不需要保护。”声音已经放冷,可徐江伦根本不理会我态度,径自道:“你去见客户,我不会干扰你的,就远远站在旁边。只是,”他顿了顿,“是真的见客户吗?”
我的眼神微缩,没让脸上呈露任何表情。可今天的徐江伦特别难缠:“从广平回来的这一路,你整个人都萎靡不振,原因……我就不说了,我不认为你在这时候有心情去见客户。”
不想再与他多费口舌,这人拗起来根本讲不通理,更何况我的理也站不住。但心底升出一股焦虑,像在逐渐膨胀的气球般越变越大,尤其是在我几度欲绕开他单独而走时,却都被他堵住了路,并执拗地问:“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你要去哪?是不是与刚才让我查的那快递单号有关?”
在从事刑警行业后,就连耿直的徐江伦也变得敏锐了,或者说不是他敏锐,是我在刚回到h市没过多长时间,就让他查快递的这一举动太过突兀。是了,在看到那段视频后,我连自控能力都没了,只凭着大脑本能地去做什么。
顿然间如被击溃了紧绷且脆弱的神经,我垮下了肩膀,垂下眸无力地开口:“去车上再说吧。”徐江伦默应了我,等坐进车内后,狭小的空间逼仄地让我窒息,从嘴里吐出来每个字都觉是压着某个伤口,一汩一汩地疼。
等我陈述停下时,几乎不用抬眼,只从那抽气声就可想象徐江伦震惊的表情。“夏竹,你真的确定是他吗?还有,你怎么知道暗示是在虎崖山上?就因为说‘那棵树’?”
“是……一种心理的默契吧。”江燕一直在研究我,她为我设了一个又一个的局,事实上人的心理是会在潜移默化间改变的,在她每一个想法都是因为我时,其实已经将她自己融入了我,必须营造怎样的误区才能令我走入迷雾,又在什么样的时刻可走出。
所以当哑谜出来,我能轻易就想到虎崖山的那个崖口,能感应到江燕最终的心理变化。
徐江伦连连摇头:“不行,这太危险了。我打电话给张继。”说完就去摸口袋里的手机,可在伸进去时被我按住,凝看着他的眼,一字一句道:“不要打。如果这是江燕为我设的最后一局,那么她一定杜绝了任何我找人帮忙的可能,即使她没做安排,那结局也是……玉石俱焚。徐江伦,她的目标是我,你就当不知道这事,将车钥匙给我,然后你推门下车。曾有人为我堕入黑暗,不希望再有第二次了。”
徐江伦的瞳孔缩了缩,他抓在方向盘上的手握的极紧,沉默足有半分钟,他最终抽出了手,转开一直定在我脸上的视线凝于前方,以决断的口吻道:“夏竹,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去的。如果,真的必须得去的话,就我和你一起吧。每一次我都说要保护你,可最后却总是难做到,这次,我不会再食言。”
说完他就旋转钥匙启动了车子,缓缓驶入车道。
我怔怔看着他,第一次发觉这张平时看来普通的脸,其实很坚毅。似乎命运总将我和他拉扯在一起。第一次见他是我刚来h市的时候,他憨憨的介绍自己是这片青城区的片警,后来偶尔就会来画廊,知道他其实并不太爱画,可他在画廊却买了不下十幅画,算是我的一个“忠实客户”。后来小区出了命案,他作为片区的负责人不得不参与进来,原本我该是没多大交集的,可偏偏……偏偏因为高城,也阴差阳错地走入了这刑侦的世界。
虎崖山上我失足,是他比高城更快一步发现我并不顾危险跳下来,免我被毒蛇咬之苦而代替了我;可能正因为这样,迷宫案里,他被江燕选作了表面与高城放在同一天枰的人;到广平的秦南师大地下城,他几番为我说话,欲保护我却力不从心。可这都改变不了他对我好,一直都在我身边的事实,而这刻,这个傻子居然还要陪我去赴死。
是的,我用“赴死”两字来形容这趟虎崖行。
江燕死了,她那么恨我,又怎容忍在她没有的世界我依然还存活?我引她动杀机的局在她意料之内,她也早做好了不成功的准备,因为她还有底牌,还拿捏着我的命门。
假若人死后真有亡灵一说,那么她的魂魄一定在对我诡笑,张扬的,阴婺的,刻意的。她在笑即便是她死了,我也斗不过她,因为……
胡乱念想间,车子已经在往山上开,车内气氛很沉窒。没有人开口说话,我也不再看徐江伦,凝目前方思绪放空。车子停下时咯噔了下,连带着心头也咯噔,静了一默,我茫然转眼,陌生又熟悉的山景,那头顶的树荫,那遮蔽的崖口,那耸立的树。
只是少了曾停在那的一辆几乎成灰烬的车。
两个人
徐江伦先开口说话:“你在里面等,我先下车探一下四周。”他的声音很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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