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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节(4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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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在他面前岂不是无所遁形?心念一翻转,就被他窥知了去?

“你还是没明白。重点是空间!像此刻,我能看出你心念,是因为你的表情里含着怀疑。这是行为语言逻辑的一种,你应该懂。而我所说的能力是指穿梭人的思维空间,一般情况下你就脑中转了个念头,这是达不到空间定义的,必须是进入特定环境有具体的内容才属于空间,明白吗?”

“你是指梦?”

“梦是空间的一种形态,回忆也是。当你的思维想起过去的某件事,必然是有个特定场合与环境的,这就存在了空间度,此时我才能走进来感知。”

“那你能参与或改变吗?”

他摇头,“思维意识层是独属于自身的东西,我属于外来者,只能观望,若强行参与或改变就会打乱空间平衡。”我留意到他用了个“若”字,其相反意思是他有这能力?于是我问:“空间平衡紊乱后会怎样?”

“不光是思维缔造者出不来那特有空间,连我也可能会出不来。”

我又追问:“出不来又会怎样?会一直沉在那个空间里吗?”

他沉吟了下才答:“人的意识不能抽离身体太久,一旦久了,就会遁入浑噩,再也醒不过来。”闻言我心头一紧,下意识地去抓他的手,“那你以后千万别尝试。”他顿了顿,轻应后把我往身侧又揽了揽。

确定他不是会读心术后,我暗暗松了口气,因为实在不想自己像个透明人一样,无论转什么念都会被他知晓。尤其是,随着杨晓风记忆一点点融进来,有些事嫣藏在底的也坦开了,我暂时还不想让他知道,因为截至目前还无法融入杨晓风的世界,因为,那是属于她的秘密。

一安静下来,那股深沉的惧念就又在涌出来,它像黑暗中的兽张开了血盆大口,将我一点点吞噬。有些思绪无法控制地会去想,难怪记不太起关于父亲的事,原来那本就在我记忆之外;也难怪与母亲关系淡薄,因为我本不是她女儿。等一下,假如我不是夏竹,那么真正的夏竹呢?几次梦中见到的那个小女孩……她在哪?

我不敢想下去了,因为继续深想会无法控制思维往极端上走。还有关于我为何会成为夏竹,将杨晓风记忆抹掉藏起来的人是谁?这些都像是无底黑洞,越想越陷得深。人最恐惧的不是已成的事实,而是对未知,因为你永远不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

很冷。从心里头渗出来的丝丝寒意,将每个毛细孔都侵占,使我开始簌簌发抖。

高城本也兀自在沉念想着什么,此时才察觉我的不对劲,询问过来:“怎么了?”我侧转过身一把抱住他,开口时牙齿都在打着冷颤:“我冷。”他的身前很暖融,贴近了能感受到热意传过来,但心底升腾出来的寒意很快就将那暖给掩盖。

父亲

“不要再想了,小竹子。”高城的声音变得寒肃,“将恐惧压下去,否则你会堕入心魔。”

我也想,可是没法控制,就像被扼住了命脉掐住了喉咙,脖子仰起也无法呼吸。是真的在窒息,我从高城惊异的眼中看到自己的样子:惨白的脸,惨白的唇,眼睛半睁开,呼吸孱弱。下一瞬,他俯身而下覆盖住了我的唇,温暖的气息流入,我饥渴地拼命吸吮,双手紧紧抱住他身背,只想吸进他口中所有暖流来融化那被恐惧深扼住的寒。

他退抵而开,咬着我的耳朵说:“小竹子,你不要后悔。”我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只知道侧转脸去寻找他的唇,心底的黑洞要他来填补。

这一次,他的气息变得疯狂,将我沉沉压在身下,给与我想要的,却扼制我身体不能动弹。我除了跟随着他呼吸外,其余什么事都做不了,脑子也开始遁空。当衣衫褪去,温热相贴时,终于寒意在褪去,原来只有身体的躁动才能抚平那彻骨的寒。

高城的眸光内多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情绪,那代表了什么,我似懂非懂。被他盯着看得不自在了,将头微抬起埋入他胸口,炙热的皮肤贴着我的脸,竟温度相当,这才意识到我的脸在发烫。隐约明白接下去会发生什么事,可只要一有念撤离,寒惧就将我理智淹没,只想就这么抱紧他,不放手……

在疼痛来临之前,似听到耳边有温热的声音在轻询:“小竹子,准备好了吗?”我只略蹙眉,侧转脸堵住他的声,但转而就觉痛意袭来,痛呼溢在了他嘴里,他带着蛮横地唇舌勾缠着不给我一点挣扎的余地,让我清晰地感受他。

咫尺的黑眸迫人相随,我到后来只能闭上眼,但失去视觉后的身体知觉就越加清晰。在某个时刻,我找不到自己的呼吸,只听到耳边魅惑的声音在诱引:“小竹子,唤我名字。”

酥麻进心里,我满意识地搜找,最终溢出口的:“高城……”

好听磁感的笑声抵进耳膜,之后带我从低谷到山顶,再从山峰坠落低谷,终有平静时,高城额头的汗滴落在我脸上,重重喘息之余我用力嗅着,发觉全身都沾满了他气息。这感觉让我很安然,而那寒惧之意也终于消失了。

原来,只有这样的方式才能驱跑恐惧之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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