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1 / 3)
重新走回门内,略一沉吟就扬声而唤:“高城?”
无人应答,应该说沉寂得连根针掉地下都能听见。盯着那横倒在地、轮子已经停止转动的轮椅,原本微惊的心变得不安起来。他屋子的格局与我并不同,相对来说要比我那边大很多,所以客厅显得空旷,除去厨房,有四扇门,由于是同一系列红木门,又都紧闭着,我无处衡量门背后是卧室还是洗手间。
主观意识
目光停在遮盖整面墙的黑金窗帘上,心中犯疑:这之前有拉上吗?沉念半响,实在没印象,但从与我屋的地理位置判断,那处应该是阳台。迈步而进,到离了一臂之远处停下,伸手去挑窗帘时没来由的紧张,缝隙里,落地的玻璃移门,外面正是阳台。
但,不见高城其影。
怔神的霎那,横向里突然伸来一只手扣在我左肩,在我惊愕中被拖拽着撞进一片胸膛,头顶传来熟悉的嗓音:“反应虽然迟钝,但总算没无可救药,还知道往这找。”
抬头瞪他,带了恼意:“很好玩是吗?”黑眸在暗处精光熠熠,哪里有之前困顿样?我刚一挣动,就被他另一条胳膊横搁身后揽紧轻斥:“别动!”这回是真的完全贴在他身上,在窗帘后,隔开了屋内的灯光,昏暗里他的轮廓分明,气息弥漫过来。
脸颊没来由的发烫了,眼睛躲闪了不敢与他对视。不过也就霎那,等他开口,暧昧的氛围就打散了。
“三次主观意识误导你:第一,闭眼让你错认为我困倦;第二,轮椅翻倒大门洞开,让你直观认为人出了门;第三,即使你反应过来回转,细节在你脑里依旧不够清明,造成你的迟疑,从而半途而废。”
我的眉宇越蹙越紧,被他分析行为的滋味并不好,像是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尽在他掌握中,可偏偏那三点都是我当时的真实反应,所以无从反驳。
正自懊恼,他突然语锋一转:“这就是这起案件的整个形态,普通人至多到第二关,其后就往被设定的路线上走。”
愕然听到自己失声而问:“你是说刚才这一切,是你有意安排来演绎案子的形态?”
“行为逻辑本就是互通的。”
依循他这种思路好艰难,试问谁能将这样两件事联系起来?
高城是像拍小狗一般拍了拍我脑袋:“回去想去,明天早上交试卷,不及格的话小心我修理你。”
“可是”
他打断我:“三个提问机会,超额了。”
————
次日清晨,我徘徊在走廊里,不是等电梯,而是拽着钥匙盯着高城那扇门。手中的钥匙是昨晚临出门前他丢给我的,并以命令的口吻对我道:“去打把备用钥匙,包括你那边的。”
自然没有真听他的,而且这么早也没锁匠店开门。怪他昨儿丢了那命题给我,害我一夜没睡着,脑子不停运转,神经处于抽风状态。颇有些像初学者刚摸到一点门路,压抑不住澎湃的心情,以及内心获取更多的渴望。
等真的拿钥匙开门后,屋内静悄悄的,脚下不由发虚,萌生了退意。却听一声闷响传来,辨认了下发现竟然来自厨房,难道已经起来了?循着声找过去,然后,看到一副奇景
轮椅上,高城坐在冰箱前,刚才那声闷响应该是拉开冰箱门的声音。只见他伸长了手向内一摸,就拿出了一盒牛奶,拧开盖子后,侧身倒进琉璃台上的杯子,刚好满满一杯。随后将牛奶盒放回冰箱,又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封装好的汉堡,放进一侧微波炉,调好时间,微波炉开始运转。
这些本不为奇,前提是得睁着眼在做,高城闭着眼。
不带脑子的事
高城全程闭着眼,神色安然,让我怀疑他到底是睡着还是醒着。加热时间到,微波炉停下来,他慢条斯理地戴上防烫手套,然后拿起一旁的沙拉酱开始为汉堡涂起来,那细致的手法就像在做工艺品。
终于他停了下来,并没有立即往嘴里送,而是放在了盘中。随后,滚动轮椅竟向我这边而来。处在不清楚状态的情形下,我往后退开了一步,把门前位置让出。高城无阻碍地从厨房进到客厅,就在经过我身旁时,突然冒了句:“把牛奶热下。”
直到身影没入某扇门内,才反应过来,他是在命令我。
五分钟后,牛奶热好了,不见人来;十分钟后,牛奶温了,仍不见人来;又十分钟过去,牛奶凉了我不得不去敲那扇门,但只伸手轻轻一触,门就开了。那个以为进洗手间梳洗的人,居然趴倒在洗手池上,睡实了。
而水龙头还开着,甚至他的手里还抓着牙刷。
有前车之鉴在那,我没敢随意踏进门内。目光搜掠各处,吃不准这是否又一场测试,等过去足有五分钟都不见他有动静,正要抬脚,突然砰的一声响,不但我被吓了一跳,就连那本趴在洗手池上的人也从轮椅里惊跳起来。
“什么声音?”
黑影一闪掠过我身旁,速度惊人,只闻沉怒声:“要问你。”
脚步而随时猛然想起:刚才牛奶放冷了,又放在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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