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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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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感觉已被死亡阴影完全笼罩时,空气骤然蹿入鼻间,卡在脖子上的手也松了,并退开了一步。我的身体向下滑,瘫坐在地上,这时候除了本能地呼吸,什么多余的念都没有。

嘲讽声在头顶:“这是在告诉你,一旦判断错误导致的后果就是,致命。”

我很想抱以怒吼,但干裂的喉咙发痛到声音都出不来。

眼前这黑影是我的邻居,他是房东的儿子。一周前,房东太太敲响我屋门,说她那不成器的儿子在国外留学违反校规,被学校给扼令退学。具体原因没细说,只隐晦提及他的脚受了伤,行动不方便。人回来了还没安顿好,老家那边厂子出了事,夫妻俩得一同赶回去处理。

于是就来拜托我,对留住这边养伤的儿子多加照应。

照应个鬼!差一点被他给掐死在这里。难怪要被学校退学,光这暴戾乖张的脾性,就已经是最好的答案了,而且,无法无天!

心中咬牙切齿的这半刻,即使我低着头,也能感觉目光在头顶没移开过。一改之前阴沉,语声慵懒地在问:“能走了不?能走就跟我进来。”

进来?惊异抬头,刚好见他俯身而来,一把扣住我的右手手腕,将我从地上粗鲁拽起。我惊慌地问:“你还想干嘛?”他不咸不淡地道:“既然跟来了,那就让你跟着吧。”等被拽着走出几步,我才意识到他拉我走向那道门。

用力拖住他,“我”

“别说你不想进去,”高城没给我开口的机会,“你觉得我会让你跑下去找警察上来抓我吗?既然你这么喜欢做狗拿耗子这类事,那就陪着我吧。”

但看我目光落在他腿上,似笑非笑了道:“刚才那脚踢得还挺准的。”

我面上一滞,当时本能的反应之下,也知道作出有利自己的判断。因为已经确定是他,所以攻击是朝他可能受伤的部位,但,好像效果甚微。居然行走依旧如常人,完全不像脚受伤的样子,一个没忍住多嘴问了句:“你的脚不疼吗?”

他的回答很绝:“踢你一脚试试不就知道了。”还真的作势抬脚,我连忙往旁边闪,但手腕被他扣在掌间,被他往身前一拽,人差点撞进他怀中。

没有选择的,我被他拖进了案发现场。

昨天凌晨,这户屋主吴先生与年仅五岁的女儿从自家阳台坠楼而亡了!据说可能不是意外,而是,谋杀。

身边这位,我的邻居在昨天一大早被带去了公安局,因有人举报看到他在前天傍晚与吴先生有争执,不曾想人是回来了,却夜半跑来了这。

进门后发现屋内其实昏暗漆黑,只在门口处有光影,但不足以照遍整屋。高城突然矮身,侧目看去,见他从门背后捡起一支手电筒,恍然而悟。这就解释了为嘛屋内昏暗,光却能从半掩的门内透出来。

手电光显然被调到了最暗,只能照看方寸之地,即使有光,也不会被外面发觉。隐约看到警方划的警戒线,在高城扣着我向前迈步时,我哑着声问:“为什么要来这里?”

听到他嗤笑了声,然后道:“因为我是凶手呀,回来享受那快感。”

盯了眼他后脑勺,心说有这么嚣张的凶手吗?注意力随着跟他移步,渐渐被屋内氛围吸引。整体来看,可以说这屋子是整洁的,并不如想象中的凌乱不堪的凶案现场。但转念就想到徐江伦给我透露的内情,说现场有被清理过的痕迹。

突然脑中闪过什么,心口莫名惊颤了下,晃过神来发现自己置身黑暗,身旁哪里还有人?

这一下吃惊不小,环顾四周,黑得如墨根本什么都看不见,连屋门都辨不清方位了,突然心底冒出一个声音:你到底清醒了没?

顿然后背发凉,难道我还在那个梦魇中没醒来?

“高高城?”我颤着声唤。

桌脚下的秘密

“你在那墨迹什么?过来。”沉暗中传来低嗓,而且,很近。

循声而找,当视线在漆黑中终于抓住一丝光亮时,心口松了。原来他就在我一米之外处,由于光点在下且被东西挡住而没发现。走近后才知他蹲在一张桌子前,手电光往我脸上照了照,听到他说:“你这脸白的可以当女鬼了。”

我没作声,心说刚才还真以为自己活见鬼了。

随着高城的视线,留意到他的目光定在桌腿上。就是普通的桌脚,由于是深色系,在昏暗中也辨不清本来颜色,忽然脑中一沉,好似看到一只手伸向桌脚,然后

“你干什么?”一声轻喝惊醒了我,惊见自己伸在半空的左手。高城静看了我几秒后警告:“别随意触碰任何东西。”转而又埋了头,拿着手电筒继续搜找。

我讪讪地缩回手,忍不住问:“你在找什么?”他没理我,突听一声轻“咦”从他嘴里溢出,头也没抬地命令:“你退开一点。”

我微微向后挪了点距离,只见他从口袋里取出一副黑色手套,慢条斯理地戴上后就半抬身去抬桌脚。令我惊异的是,看似瘦削的他,手臂力量居然如此大,单手就将那张沉木长方桌子的一只桌脚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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