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节(4 / 5)
色,仍掩不住那俊美的风采,倒是看起来憔悴许多。下巴上,翻出微微青色胡茬,实在是疲惫极了。
丫头奉了茶,蒋悦然不等喝一口,便直接开口道:“沉碧带着璟熙来京城瞧病之日便住在府上叨扰,我大哥不能前来,特别让我早点过来看看他们娘两个来,若是孩子身子可以了便早日接回去养着。”
裴非自然知道蒋悦然前来的目的,但他并不愿方沉碧回去。 听了蒋悦然的一番话,便不紧不慢道:“蒋兄这是不把我裴某人当自己人了,本来这也只是举手之劳的事儿,谈不上什么叨扰,日后生意场上还有地方也可由相互关照,何须在这一件小事这般见外?”
蒋悦然未曾想裴非竟是这般客套,即便是说为了他日生意场上有什么照应也应该是与李家,何况自家本来也与裴家没有任何交情,裴家因裴贵妃的缘故也是十分显赫,怎么的就与一个清河县的蒋家扯上干系了?岂不是奇怪?
蒋悦然本也是聪明的,想到其中的道理自然不难,英雄自古爱美女,方沉碧的绝色自是太过招摇,蒋悦然自己也知道,是个男人就很难过了她这一关。
裴非自是也不怕蒋悦然多想什么,他想再说也无用,现在就方沉碧而言,没什么比蒋璟熙的病情更能要了她命的。这也是为什么裴非有把握留住她的缘故,只是见到蒋悦然这般态度,倒也印证了之前他调查蒋家的事。
蒋悦然见裴非这般,也倒是语气硬了几分,道:“是璟熙的父亲想他了,何况孩子还病着,我家长兄身子不爽,恐怕不能亲自前来,遂让我代劳,接孩子和他母亲先回去。”
裴非闻言,笑道:“那悦然兄真是来得正好了,家姐正是宫中可以说的上话的人,就凭这也可给璟熙寻一个御医瞧病,这不今日也是御医来看诊的时候,稍后片刻御医便入府来,到时候悦然兄
也可以一起跟着听听看御医怎么说,到时候再做评断也不迟。”
到底是为了孩子病情,蒋悦然便是再不耐不甘也只得应声说是,等着又说了几句,便被下人带着去瞧孩子了。
蒋悦然早是迫不及待,等着进了廊子跟了裴非走了一段,裴非倒也识趣说要去办点事儿就先行离去了。
蒋悦然跟着下人一路过去,才到了方沉碧她们住的地方,下人还没等伸手敲门,蒋悦然已经一步上前,轻声推开门,下人也是明白事儿的,赶紧退身离开了。卓安也不敢再跟,识相的留在门口守着。
蒋悦然早是等不及了,一步跨进门里,却与里面的刚刚出来的一个人撞了个脸儿对脸儿。
马婆子也是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这个地方儿看见蒋悦然,她刚从里头出来,手里的木盆差点没掉在地上,嘴巴一张一合跟甩在岸上的鱼一样,什么声都发不出来。
蒋悦然脸上泛出苦笑,示意马婆子不要出声,马婆子也不知怎么的,眼泪儿一下淹了眼眶,抽泣着不敢出声。
马婆子悄悄出了门儿,屋子一下子静了。阳光从窗棂里一片片洒进来,铺了一床一地,落在坐在床上的人,印出一个单薄纤细的影子。方沉碧微微低着头,伸手拍着床上正睡着的孩子,轻轻的,嘴里还哼着流传了一代一代的歌谣,分明是欢快的调子不知道为什么在方沉碧嘴里,那么沉重那么悠缓,似乎载了不知多少的苦愁,深的重的似乎让她承受不起。
蒋悦然突然觉得方沉碧那么孤独,也许是许久未见,也许是自己也能感觉得到那样分明被环绕却始终都是孤独的感触,总之,蒋悦然站在帘子边,用从未有过的心态和目光重新注视这个与他一同长大的女人。
他也从未想过她会那么坚强,是不是女人一旦成为母亲,便是再柔弱无依的性子也会变得如磐石一般坚定,是子女的存在提醒她必须坚强可依,让她知晓自己的存在是另一种意义的重生吗?
明亮刺眼的光如瀑,毫无间隙的从方沉碧身后洋洋洒洒的扑过来,瞬间,一滴,一滴,似乎有晶莹如水晶粒坠下来,掉在被子上只有一霎的光艳随后就不见了,只洇出一滩滩的阴影出来。
蒋悦然瞧得心尖儿都疼了,方才时隔几日,方沉碧竟又是瘦了许多,想到她独身一人带着孩子来京城瞧病,再想想自己身为父亲,却丝毫帮不上忙,满心的愧疚之情泛上胸口,又是心疼,又是自责。
记忆中,他似乎从未见过方沉碧掉眼泪儿,今日这一遭,还是头一次。
再等不及,蒋悦然连挪步往前,方沉碧听见声音还以为是马婆子去而复返,毫无防及的抬头一瞧,顿时迷茫又诧异的表情一瞬间凝在那张从未有过什么表情的脸上。
她不曾想到,此时此刻,会在裴家遇见蒋悦然。
“沉碧……”蒋悦然口中声音唤了一句,再就是微微颤抖的不可抑制,蒋悦然握紧拳头将手藏在袖子里,不想让她看出什么来。
“你……”方沉碧的话衔在嘴里,脸上的泪珠儿还没干,一双美眸已是涟涟水光潋滟,美不可方物。
也不知是从几岁起蒋悦然便再也没见过方沉碧哭过,就连那一次她爷爷病死,她也只是守在灵柩旁边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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