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节(1 / 5)
方沉碧刚走几步,又闻明月突然喊她:“对了姑娘,我前儿听人说三少爷是要回来了,你可知晓不?”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春节快乐,万事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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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蒋茽这一病,老太太请来的姑子诵经不成,斋戒也跟着泡了汤,还急煞了院里头的男女老少。平素过来蒋府瞧病开方子的张大夫提早去了乡下,潘鼎应了马文德的吩咐只管是县里头叫得上名的,有些口碑的大夫都给招了来,连着其他院子里头的主子都窝在大夫人的怡乐园外候着等信儿。只有老太太拄着拐杖,由着丫头掺扶着在一旁抹泪瞧着。
“都说是上了年岁,子女绕膝,可得是收敛秉性也做出个德行给这底下孩子学,他可倒好只管着怎么放纵就怎么来,平日如是谁多嘴说一句还得惹他一百个不乐意,骂上几句,现下好躺在床上也没个声响了,任是谁再说什么都没了用细,我道是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子,轮到这把一只脚踩进棺材的光景还跟着操心,我这是什么命啊。”
老太太坐在床边捶胸嚎哭,眼看着大夫再给蒋茽下针泣不成声,而蒋茽脸色蜡黄又浮肿,双眼血丝密布半睁着,再没什么反应,一面的嘴角还歪着,隐隐抽搐,口水顺着嘴角垂涎而下,洇湿了他的枕头和衣襟。
大夫人也是哭的红了双眼,一颗心揪成一团儿,心里一面恨得咬牙切齿,另一面又是提心吊胆,到底这么多年的夫妻做下来,恨归恨,却也不希望他就这么撒手人寰的走了。再想着蒋悦然虽跟师傅学了五年,也跟着开了几件铺子试试身手,可究竟能不能独当一面还成问题。
再说府里头的情势也不明朗,让蒋煦揽了大事小情那是说天书的事儿,她心里头急的很,跟着胸口堵得就似塞了块馒头下咽不得,也管不了老太太到底哭成什么样,只管着自己扶着床柱,一点点的往下蹲,最终坐在了地上喘的正急。
方沉碧见了忙过来扶着大夫人,帮着揉揉胸口,瞧了床上迷迷糊糊不省人事的蒋茽,劝道:“夫人莫怕,大夫说可能是小中风,性命安危不大,只是人跟着遭点罪,一时半会儿的恢复不利索。”
等着她揉了半晌,大夫人方才喘的顺了些,哭哭啼啼的恨道:“这冤家非得是闹出些难看的是非不可,由着院子里头太平几日就心不舒坦,他若遭罪也是活该,谁叫平素作孽都不当回事的为所欲为。”
老太太正哭自家儿子哭得肝肠寸断,突地闻听大夫人这么咒自己儿子,便气不从一处来,说也没说,扬了拐杖就朝她落了下来,可因着年老又气急败坏,这一拐杖好不好的歪了方向,正好敲在方沉碧背上,老太太见没打着要打的人,复又扬了拐杖还要再打,却被身边伺候的人生生拦了下来。
丫头婆子跪了一地,哭道:“老太太可别动气,现下老爷都躺了床,您要是再有个三长两短,可是让我们这些伺候的人怎么办才好啊。”
“骂骂骂,只管是长了一张寸舌甜嘴,平素他在外面疯着跑的时候不见你管,现下人躺在床上不中用了,你又来撑场做什么升堂老爷,说那些无用无良心的坏话咒他,你这见不得世面的娘们儿也得清楚,他可是你男人,他撒手就这么走了,你们这些娘们儿婆子的也都得跟着好不了,我只要剩下一口气,也非得清了你们屋子里头藏的不见光的银子首饰,撵你们滚出蒋府去,爱哪哪去。”
老太太骂骂咧咧不肯作罢,只当是心头的那把急火找不到地方发泄,总算是找见了有人挨着,老太太只顾着出气儿找舒服,还哪里管话说得轻重。身边人看不下去,左说右劝的总算是把人给哄走了。
大夫人也管不得方沉碧伤势,只管是委屈自己跟着蒋茽这几十年辛劳,到头来还落得个一身不是,连说句气话的机会也不给,由着那老太太说打就打,跟个牲畜一样。等着哭得舒服了,大夫人这才抬了头,一双眼哭得更是通红通红,抿着嘴角起身就要走,道:“都说是富家子弟都是薄情汉子,以为我们清白家的女人嫁进来就似白吃了他们的米多喝了他们的水一样,跟着这么多年我又到底哪里落得些顺心好处,只管着为他善后扮白脸是惯了的,做了不对,不做更不对,到头来谁得想着拿我出气就拿我出气,也不把我当个人物看待。”
方沉碧站在一边并不做声,一来以她这身份也不好多说,说的对了错了难免还得被大夫人拿了去做垫背发气儿的,二来后背上的伤实在太疼,不知是真的伤了骨头还是怎的,只觉得火辣辣灼得像是脊梁的皮肤泼了烈酒点了把火儿一样,疼得她直不起腰来。
“这么病着也好,就只有这样他才老实,由着我受了这么多年的窝心气儿,老天爷看了也要于心不忍,就给他个教训匀我个舒坦日子过过。”说罢甩了方沉碧的胳膊,自顾自出去了,刘婆子见势也忙跟着掀帘子出去了。
等着大夫给蒋茽施了针又灌了药,人暂时是不抽了,躺着昏睡过去,倒是真真的老实起来。马文德跟着前前后后跑了个遍,累的弯了老腰,也不敢喊个累字儿,等着屋子里头有人跟前儿伺候时候,才敢扶着门框自己给自己捶捶腰身,哎呦几声。
外面翠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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