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1 / 5)
不管对他付出多少真心,他都像一口不见底儿的深井,永远都填不满也听不见任何回声。仗着自己的特殊与不幸,时时刻刻分分秒秒需要他人的原谅容忍甚至是忍耐,即便是这样仍旧不能让他满足,只会让他越发贪婪苛刻,直到他开始歇斯底里开始世事不分。
方沉碧再不愿多猜,即便是不猜也知晓蒋煦对于蒋悦然的恨意与自己无关,他恨蒋悦然不过是为着自己失去的对方得到的而感到无法忍受的愤怒,他本就是个极度自私的人,除了他自己他再不会爱任何一个人了。而一个不会爱人的人,除了冷酷之外,也就再不剩下什么了。
那一宿蒋悦然昏睡不醒,蒋煦胸口痛到无法入睡,而方沉碧被关在慈恩园的思过房里思过,这一夜,对于每个人来说各有一份滋味,夜还太长迟迟不见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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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煦离席蒋悦然又醉酒,原本是上不得台面的蒋渊只得出来与父亲一起迎宾,大夫人迟迟不见方沉碧回来,只得打发刘婆子去迎着问问情况去。等着刘婆子急急忙忙跑回来传话的时候大夫人吓得顿时面如土色,由着刘婆子搀扶着直往外冲。
见她如此,跟着在厅堂里招待客人的其余几个夫人皆是彼此瞧了几眼,心里隐约知晓许是那不对盘的兄弟两个又出了事情。
三夫人笑眯了眼,转头朝着身侧自己屋子里的婆子小声道:“弄出这两个让人心头难安的东西出来,她还想消停?”
姜婆子掩住嘴坏笑:“活该她后院失火。”
三夫人正过头来抬手夹了一块鱼肉放进嘴里品了品,蹙眉道:“这是什么鱼,怎的如此腥气?”说罢用帕子掩住嘴吐了出来。
姜婆子瞧了那盘子清蒸鱼一眼,道:“这就是清蒸桂味鲫鱼啊,夫人觉得腥?”
在座的另两位夫人也没多说,三夫人平素早养成这刁钻脾气,全凭着老爷时不时的钻她屋子给她撑腰,原也只是个陪房的丫头出身,一转身的功夫也可改头换面成了坐在上头被人伺候的主子,而这三夫人的人不大架子绝不输其他夫人,可她倒也算是聪明但凡什么吃的用的只管朝着几个姐妹看齐,却绝对不会超过大夫人。
二夫人和四夫人皆是大门大户出身,自是看不上她这等,虽口上不说什么可转过身也都恨不得瞥眼多夹她几眼,私下里骂的是烂贱的下等货色,便是房里的下人也要这么跟着附和几句。
“腥气?妹妹的嘴到底又养刁了呢,这明明是新鲜的很呢。”四夫人笑着瞧三夫人一眼,打趣她:“难不成又有了身子不成?口这么轻。”
三夫人娇笑:“妹妹这不是讽我,瞧着我最小的孩子也要十多岁了,还哪里生的出?”
“生的出生的出,你不是没见着大夫人生悦然那功夫的事,你倒是比她那时差不多年纪,老爷又疼,心也急,菩萨看了若是不成全姐姐心里都亏得慌。”
三夫人听出话里有话,面上笑容淡了淡,扭捏道:“姐姐我也以为自己还年轻着,可见了老爷方才知晓老爷才是年轻如旧的呢。”
四夫人听了嘴角只剩冷笑,二夫人倒也不喜与她们这么针锋相对,只算是瞧了一眼两人劝道:“也不知悦然怎的还不回来,瞧你们两个做娘的都没个做娘的样子,叽喳个没完。”
三夫人皮笑肉不笑道:“都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怎的进了门了也成不了一家人?”
二夫人闻言蹙眉斥道:“刚说着你你又说这话,可这话说着得留心,便是老爷听了也不饶你。”
话音刚落台上的老太太被两个搀扶着下了来,朝她们这一桌走过来,几人赶紧起身俯身拜了拜。
老太太今日乐和的很,瞧着几人也算顺眼,道:“回头给几个丫头布些菜去,免得性子尖的底下闹不自在,对了别忘了盛园里头那一位,这关头上她也不好出来招待,自是觉得心里头还有搁不下的,又想着别人瞧见她是不是心里还有想法,偏又是个脸皮儿薄的,唉都是造孽啊。”
二夫人闻言知道老太太又想了不舒服的事,赶紧道:“老太太别担心着,东西早都备齐了的,已经打发婆子挨个园子里去送,丫头们可能先下都吃上了,哪来那么多不自在,而老二媳妇那里我也命人送过了,决意不缺谁少谁的。”
老太太闻言眯眼笑:“那就好,虽说女儿家上不得桌是旧俗老人传下来的,可说到底也毕竟是我蒋家女儿可委屈不得,今儿喜庆大伙也都跟着我那宝贝疙瘩一道借个光尽管吃个酒足饭饱喝的喜笑颜开才好,那个悦然娘也不知去了作甚竟不回来,你快去悦然父亲那去待她顶一会儿功夫,可不能让人说咱们家是少了章法没了规矩的混乱之地。”
二夫人应是连忙起身去蒋茽那里,三夫人闻老太太这话不是对她说,心里多半也不乐意,只管是地下眼盯着杯子不抬一下。
这老太太前脚还没走出几步门口又来了人,分明是个有了年岁的女子却也有着一道不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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