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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5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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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畏惧我,自然都瞒着,便是宋晓菡,除了那一次醉的不清楚,其余也并不曾近过身。我与你从幼夫妻,便是不谐,也仍抱着白首之心,当时还是想着让你生下嫡子的……”

唐宝如嗤笑:“信你说的鬼话?当年怎不和我说过这些?现下那些人又都不在了,还不是你说什么便是什么?男人靠得住,母猪会上树,你且去哄你的晓菡妹妹去吧!那才是个真正心疼你的,何必和我这悍妇厮混!我告诉你,我们和离定了!”

许宁默然,过了一会外头小荷进了院子,也不知他们夫妻隔着门作甚,只禀道:“姑爷,念恩寺那儿来人催着了,道宋家两位少爷和小姐们都等着您和娘子呢。”

许宁无奈,知道唐宝如决不肯去的,然而宋秋崖是一县父母官,于他有恩,他怠慢不得,便自己一个人出了来上去赴宴不提,少不得替唐宝如编了个身上不舒服的借口。

唐宝如也不理他,他的大业,与她何干?那些不相干的人,又与她何干!原本就不算坚定的她如今却觉得和离更好,她只盘算着自己今后的日子如何谋划,却是殚精竭虑,好不容易到了后半夜才睡着,到了天亮醒过来,理妆梳头时发现桌上压着两角纸,便拿了起来看,有些讶异起来。

一张是和离放妻书,落款空着,只签了许宁的大名,她咬了咬唇,又看下一张,却是张契书,上边墨意淋漓,写着立契人许宁在与妻唐宝如合婚期间,绝不纳妾的文字,她有些摸不着头脑,想了想放了下来,命小荷去叫许宁进来。

隔了一会许宁果然进来,看到她拿着纸眼神闪了闪:“气可消了?”

唐宝如撇了撇嘴抖了那两张纸道:“这是何意?”

许宁道:“一是依着前约给你的和离书,你随时能拿着离去,并且带走我一半家财,另外一张就是我不纳妾的契,这样你总能放心了?”

唐宝如冷笑:“放心什么?”

许宁有些无奈道:“我说话你不信,现下白纸黑字写下来,你一日是我的妻子,我便一日不纳妾,如有违反,你可拿走我全部家财,这般你可信了我对那宋晓菡没别的想头?我这一世本为复仇,横竖无子,何必牵扯别人,你我知根知底,不若助我一臂之力,我既能保你平顺一生,又能赡养岳父岳母还了恩情,总归把上一世欠了你的都还你,你究竟还有何不满意的。”

唐宝如冷笑一声,却没有和许宁掰扯,只拿着那张和离书反复看了眼,恍然道:“却是被你骗了,你如今还是我唐家的赘婿,你写的和离书是没用的,若要和离,还得原中人两方父母来解契才行,这张和离书,却是要等到你位高权重的时候,官府买你的帐,才有用了。”

许宁笑了笑,脸上带了些傲气:“你知道我总有那一天的。”

唐宝如嘲道:“我却不想和你走那抄家砍头的道儿,过完年,我就想办法和我爹娘说了,和你和离,你走你的阳关大道去,高官厚禄我不稀罕。”

许宁叹了口气,没说什么,只道:“明儿就二十九了,我们也该回家了,我命人采办了些东西,一会儿拿礼单进来你看看。”竟是不再纠缠这话题。

唐宝如看他居然没有再劝说,有些奇怪,斜睨了许宁一眼,许宁觉察,对她微微一笑,一双眸子不闪不避,目光深切,她转过脸,心下那种怪异之感更强烈了,这和她认识的许宁太不相似了,那个目光总是阴冷沉郁的许宁,当对她说的话不屑一顾的时候,最常用的便是冷战,他不和你吵,他只有用无穷无尽的冷漠来对你,就像细微的刺,刺得人心里疼得慌,却无从宣泄。

她从未见过许宁对她服过软,只有在夫妻之事上,许宁才体现出些相让包容之意。

看他似乎胸有成竹,倒有些似有信心拿捏住自己,不得不防。

唐宝如心下纷乱,奈何许宁也不和她掰扯,只命小荷拿了礼单来给她看便又出去打点诸事了。那礼单十分齐整,连爹娘养身的人参燕窝也列了,她竟一点毛病没挑出,将礼单放了,看着那上头金钩银挑的字,想起前世多少人夸他字好,便连宋秋崖也是当堂审案时被他这一笔字惊艳,再看文字做得好,便动了怜才的心。

别的不说,只从才学上看,许宁其实是个人物,原也的确不是这小地方困得住他的。

唐宝如不由又想起前几天替娘亲写礼单被嫌弃的事来,忍不住翻了之前唐宝如写的字来,显然是下过一番功夫的,自己的字却是一直诸事烦扰,从未有一日静下心来好好练过字,一念及此,她居然对那十四岁千娇万宠的唐宝如起了一点争强好胜的心,忍不住让小荷磨了墨来,端端正正拿了笔练起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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