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节(2 / 6)
剧和连环凶杀案有关联?”于银宝小跑着去执行任务,我这时才有点明白过来。
沈恕笃定地说:“不仅仅是怀疑,目前有九成把握,苏南的这幕话剧就是连环凶杀案的导火索和揭开谜底的密码。其实,这出话剧早在调查苏南遇害案时就听人提起过,可是当时我们既没有留意剧情,也没想到它和案子会有什么关联,否则就不会浪费这么多时间和警力去查找真相,而林美娟和陶英也许不会死。”沈恕说着,惭愧和沮丧溢于言表。
我说:“算了,不要把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谁也不是神仙,能在案情还不明了的时候就把一个剧本和案子联系在一起,难道真长了后眼不成?要我说,只要能阻止凶手的第四个杀人计划,就算不小的胜利了。”一想到凶手的第四个杀害对象是一名警察,我就禁不住身上一阵阵发冷。
沈恕说:“在陶英遇害现场发现监控摄像上的伪装装置后,我们怀疑对象的嫌疑增加,这起案子的脉络已经大致成型,但还是有一个关键问题没有解开,就是凶手的作案动机。现在读过这个剧本,案子的前因后果已经非常明晰。只要于银宝翻出那一家三口遇害的积年旧案,我们就可以马上拘传犯罪嫌疑人。”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说:“如果凶手就是那个孩子,他的额头应该有一道伤疤。”徐剑鸣额头的那道状如蚯蚓般的疤痕浮现在我的脑海里,如此清晰,我突然感觉身上阵阵发冷。
沈恕像猜到了我的心思一样,没有说话,仅用鼓励的眼神看着我,证实我的猜测。
我说:“我还是不大明白,凶手如果存心报仇,为什么要耐心地等到二三十年以后?他早就有许多机会。”
沈恕说:“他并不是有耐心,而是一直找不到杀害他父母的那四名红卫兵。他在仇恨中长大,性格变得又执拗又孤僻。直到有一天,苏南因良心发现,把深藏在心底多年的那段往事写成剧本,通过话剧形式表演出来。也许,他以为这样可以减轻他心中罪孽的感觉,谁知这个剧本却带来了一场更大的灾难。苏南一直以为那个孩子早已死了,所以在话剧中植入许多真实的细节,观众虽然以为是艺术创作,但经历过那起惨案的人却能从中看出许多内幕。由于话剧的题材敏感,仅在小范围内上演,而江华大学恰好就是被允许上演的场所之一,那个已是成年人的孩子有机会看到这幕话剧,在心底沉睡多年却从未淡忘的仇恨立刻就被唤醒了。”
沈恕描述得如此细致,我仿佛看见了那个正在观看话剧的孩子,他紧咬牙关,脸上蒙着一层黑气,眼睛里射出仇恨的光芒,他的心中在酝酿着血腥的屠杀计划。
沈恕注意到我脸色的变化,轻轻叹口气,继续说:“那个孩子是通过什么办法查清除苏南之外的三个人的真实身份,还不得而知,也许是劫持苏南后逼问出来的。总之,他掌握了四个仇人的详细资料,并制订了残忍且周详的杀人计划。他曾在军营里接受过特殊训练,独居,经济状况也不错,具备独立完成这个计划的必要条件。他用一种极端残忍的手段杀死苏南,并在尸体手中留物示警,指向他下一个杀害的目标,既满足他自己的复仇心理,也是对杀害目标的恐吓,他希望他的仇人们被千刀万剐前还要在死亡的恐惧中饱受折磨。”
我听得入神,却半信半疑,当时我对沈恕的办案能力还不怎么信服,而且我亲眼见到他在侦办这起案子过程中所经历的曲折和困惑,使他的形象大打折扣。我和他一起接触这起案子,他了解的案情并不比我更多,这时侃侃而谈,难免令人怀疑这些仅是他一厢情愿的猜测而已。
“林美娟和陶英在与警方接触后,虽然非常害怕,但还是极力逃避与警方合作,因为他们那时候确实不知道凶手是谁,他们一直都以为那个孩子已经死了。当然,他们也没有看到苏南导演的那场话剧。所以,尽管他们也在猜测苏南遇害可能和余教授一家三口的灭门惨祸有关,却一直不能确定。林美娟遇害后,我们逐步把案情向陶英渗透,他的精神受到很大刺激,到那时他已经基本肯定苏南和林美娟惹上杀身之祸的缘由,却仍没有想到凶手就是那个孩子。他几次打来电话,想向警方吐露实情,却都在关键处挂断了电话。他已经到了知天命的年龄,家庭和工作都很稳定,不到万不得已,他绝不肯放弃既有的生活。何况向警方承认他们犯下的案子,说不定他还要承担刑责,他当时的矛盾心情可想而知。”沈恕并不介意我眼神中流露出来的怀疑。
“可他遇害前打来电话时,显然已经猜到了凶手就是那个孩子。”
沈恕说:“对,那时他刚看过这场话剧,剧情原原本本地再现了当时的真实场景。其中有一个细节,余教授夫妇倒地后,四个红卫兵曾试过他们的呼吸,证实他们确已死亡。而那个孩子的额头撞在桌角上,躺在地上不动,他们却没有验证,主观地认为他已死亡。我不知道是不是这个细节勾起了陶英的回忆,让他在看戏过程中猛然醒悟,那个他一直以为已经死掉的孩子并没有死,而且就是那个孩子让他寝食不安,日夜生活在死亡的恐惧中。这个发现让他连一分钟也不能忍受,于是他冲出戏院,冒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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