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2 / 3)
门去,只见冷寒阁外珠儿已牵了匹高头大马来,连映雪正要上马,甘贤已握上缰绳飞身一纵,先她上马去,连映雪只恼道:
“梅园之所,不知到底有几具埋尸,我无论如何得去一趟,就算命人掘地三尺,我也得亲自看着!”
甘贤见她倔强,知阻她无益,只好伸出手道:“拗你不过。”连映雪握住他的手,亦飞身上了马,甘贤“驾”一声,骏马飞驰,四蹄踏雪飞溅,连映雪披紧风帽伏身在甘贤背上,寒冰九道上骏马飞驰,雪夜乍晴,雪原碧空的寒星低垂仿佛可摘,极风雅的尽头,却又是一条性命。
连映雪一路只默默思量,莫非今日那无人认领的女尸原本也是要被送到梅园藏尸的?偌大梅园,她最珍重的景色,竟成了掩恶之所?及至到了梅园,连映雪脸色难看极了,只见着门口两个小侍,还未下马便急促问道:
“在哪?”
那两个小侍原本大冷天在喝酒取乐,不承想听见快马之声,这才出门相迎,却是门主同踏雪山庄庄主一同前来,忙要请安,却劈头盖脸一问,面面相觑道:
“门主是问?”
连映雪一怔,半晌,问道:“梅园报出发现女尸,可有此事?”
那小侍一听,只懵然答道:“我二人一同守夜,都不曾听闻此事。”
甘贤垂手在旁,忽道:“梅园除你二人外,可还有第三人守夜?”
那两人齐齐摇头,连映雪已知适才在冷寒阁外通报的女婢并非梅园看守,甚至可能并非雪剑门中人,只是这人费尽心思假冒,断不是为了恶作剧,恐怕别有隐情。
甘贤也似想到这节,于是吩咐那两个看守道:
“你等拿我令牌速去踏雪山庄,召一百名弟子到梅园,火把锄锹之物一应带齐,另外将我喂养的五只雪狼也带过来,但千万不可声张!”
甘贤将题着踏雪两字的青玉令丢到那看守怀里,便下马来,连映雪经这番折腾,脸上红晕泛起,气力有些不接,只由着甘贤扶她下马。
梅园广阔,雪夜浮香,只怕一霎都要被掘起,梅树零落,甘贤怕连映雪急恼,只道:
一会我只叫他们跟着雪狼搜查,雪狼嗅觉灵敏,不会胡来,即便有所发现,也只叫他们将梅树与泥土一同掘起,断不会再毁你心爱之物。
连映雪听他说得这样细致,不禁低头笑道:我着恼也非着恼这个,只是不愿清雅梅树之红,乃是用冤死之人的骨血作了花肥,若真如此,梅园倒成了梅冢,何其凄凉。
甘贤不禁望向这满园梅树,花复落与开,红尘几多沉重?不觉有些伤感,只是强作欢颜,笑问道:
听闻你走火入魔,大概忘了当年梅园之事?
什么梅园之事?连映雪轻轻蹙眉,甘贤只笑道:你只知珍重这梅园,却可还记得这梅园又是谁为你建的?这梅树又是何时栽的?
甘贤一问,倒真将连映雪问倒,她似有一段故事零落了,忘得一干二净,她懵懂道:莫非是你?
甘贤轻轻一笑,不置可否,只道:终有一日,你会记起来的,不过终究记不得好些,免得又是一场伤心。
“你不说便罢了,却还要咒我。”连映雪豁达笑道,甘贤只看她笑容,仿佛不藏一点心事的天真,却又似大彻大悟般将伤心抛之脑后,余这样苍白的笑颜。
两人一霎默默无语。
约摸半柱香的时刻,踏雪山庄子弟已来,甘贤吩咐号令下去,已燃起火把,将梅园照得通彻,另有五只雪狼才被牵到甘贤跟前来,已似认主般低低呜叫,要扑倒在甘贤身上,甘贤只笑着退避道:
“美人在畔,你们莫要弄脏我的好衣裳。”
映雪听他此时还有空戏谑,不由轻笑,甘贤命弟子们将这五只雪狼纵之入梅花丛中,若有异样便掘地三尺,这时,那雪狼已四处低嗅起来,连映雪不由轻轻叹道:
“此时才知梅香反而恼人。”
甘贤只轻声安慰道:“雪狼天生嗅觉禀异,不会负我们所望,你站在这寒风中,不如退到里头躲躲。”
连映雪只摇头道:“梅园之大,彻夜搜索,兴师动众,我又怎么好独自安闲,况且三日之期,已过一日。”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水到自然渠成,况且有我在此,你又何必心忧?”
甘贤诚挚,连映雪听着心上一暖,只道:“但愿天理昭昭。”
如是两人立了半宵,梅园寂寂,只听见锄锹破冰之声,所获却良少,多半是寄居梅园的活物罢了,供上来给甘贤过目了,连映雪只笑着轻嘲道:
“踏雪山庄的弟子果然格外识趣,不如取梅树点起篝火,雪夜烤肉,想必与焚琴煮鹤一式的有趣。”
甘贤听了笑道:“这话倒不像你说的,倒像你还年幼时。”
“你莫要倚老卖老。”连映雪一笑。
“我怎么不老?莫非你记得我生辰?”甘贤见她双唇淡紫颜色,知她体弱无法御寒,于是解下身上黑毛大麾,极自然披到她身上道:“你也莫要想了,我不曾告诉过你,你怎么会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