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节(2 / 5)
三甲行酒令时, 尽是用些不堪入耳的青楼淫词, 气得面色如同锅底。心想要是将这人的吟诵题写到墙上, 那可是有乐子看了。
这时一个生得高壮些的江南举子越众而出, 大声问道:“这便是位列前三甲的北地高才吗?今日高朋满座且离科考不过数天,想来这位许兄台还记得自己所做的锦绣文章。小弟不才适逢其会得以一窥,只觉其间句句玉成字字珠玑。今日人多,烦请许兄台把你得了前三甲的文章背诵出来,我等好重新拜读一二!”
许圃猛地打了一个激灵,迷迷瞪瞪的神情立时清醒许多,站在原处似乎搞不清楚自己在干什么。
先时被推退至一边的陈英印还是一片好心,见他清醒就简略几句将事情交代了一下。许圃的脸立刻紫胀如同猪肝,闻言左顾右盼吭哧道:“……今日酒饮得多了些,不若我回家后书写出来再供各位指鉴!”
这副神态明明就是闪烁其词,分明是心中有鬼。
在场的江南举子不管中没□□名,立刻变得如同喝了鹿血一般激亢莫名群情愤恨。本来历届科考,江南道因为文风鼎盛一向是力压北地。谁料此次应考的江南学子大半折戟沉沙,连前三甲都只占了一个名额。
本就是唯恐天下不乱的年青人觉得自己发现了不得了的真相,一个个面犯红光,对着许圃一阵指指点点。万福楼的掌柜见了此番情景,知道今日的事情只怕不能善了,立刻转过身唤了店中的小伙计去东城兵马司叫人过来,迟了只怕要出大事。
小五小六两兄弟垫着脚尖生怕看不到热闹,傅念祖一边护着两个小兄弟一边将许圃细细打量一番。
就见这人虽生得俊秀,但是面色青白眼神飘忽不定,整个一个长期侵淫酒色的卑劣之徒,年青时的七分人才大概只剩下两分了。常语说相由心生,如此行为猥琐言语不堪之人竟然能位列前三甲,怎么不叫人心中生疑!
先前出声挑衅的高壮举子得意地望了一眼周围,自觉抓住了今年科场最大的把柄,一时激动得眉飞色舞。
他索性撩开下袍拣了一个高处站着,额头青筋直冒口沫横飞,“这人竟连自己作的文章都不能当众背诵,可见本是个草包之类的人物。不过他既然能够取得名次,必定是考题被提前泄露出来,请了高手做好后又夹带进去抄袭而成。”
这话真是一竹蒿打翻一船人,但是高壮举子显然是个不怕事的刺头性子,越说越发义愤填膺,“这种人竟然榜上有名,简直是我辈清白读书人的耻辱。为遏此风,小弟愿拼着一身功名不要,可有愿意与我同去主考官处问个明白的学兄?”
这番话极为蛊惑人心,已经有几个跃跃欲试的人站了过去。
但更多人左看右看之后,还是持观望态度。虽然还不明白真相,但是众人都不是傻子,已经隐隐约约看出其间有猫腻,方方面面林林总总,说不得还真有朝中大佬牵涉其间!于是,许多人互望了一眼后选择明哲保身,就不引人注意地后退了几步。
高壮举子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双手高举道:“当今皇上在位三十余年,向来体恤民众。若是知晓有小人打着他的名头卖官鬻爵,此种风气如何可以助长?我相信皇上和各位大人必定会明察秋毫以正典刑,所以我们也需做出表率,将某些庸碌之辈打回原形!”
被强行按捺住身子的许圃猛地跳将起来,大声骂道:“小兔崽子,你说谁是庸碌之辈?知不知道爷是谁,我是堂堂淮安侯府的世子,生来便是高尔一等的富贵之人,用得着跟你这样的穷酸争食吃吗?爷六岁开始读书做文章的时候,你小子还在吃奶呢!”
一个斯文人突然变成了一个流里流气骂街的纨绔子弟,这转化也太快了。而且还是勋贵人家的子弟,这等模样如何叫人信服!于是围观的人群越发聚拢过来,都在悄悄议论这个连自己文章都不记得的前三甲。
浙江陈英印见事态已经不可收拾,偏生这位许圃在群情激愤之时,丝毫不懂半点收敛,只得轻叹一声退在一边。侧头看见另一位前三甲刘知远也是静立一边未发一词,心想这许圃的脑子不知道怎么长的,行事连这个未及冠的少年都不如。
许圃面相凶狠,其实早就色厉内荏。这场考试内里如何,他心里是明明白白,根本就见不得天日。好好的一场酒宴,最后事情是怎么发展成这般模样的?他记得先时还是好好的,大家都端着一副笑脸相互寒暄客气得不得了。
自接过一盏茶喝了之后,整个人就变得懵懵懂懂了,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完全没有印象。可过了一会人就清醒了,才知道因言语不慎惹了祸事。许圃隐隐觉得有些什么地方不对劲,可是跟别人说自己的脑袋莫名其妙地晕了一下,做的事情根本就不记得,只怕十个人有九个人会不认为是无稽之谈!
虽然事情有些出乎意料,但是许圃心里并不如何害怕。这世上谁能把他怎么样,他爹淮安侯是当今皇帝的亲表兄,自个是皇帝自小看大的亲侄儿,就是捅到大理寺里又有什么大不了的!若非想有个正经的进士出身,谁耐烦辛辛苦苦地跟些穷措大呆在贡院里九天八夜?所以,这个前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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