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节(3 / 5)
,吊死在常柏养的那个外室家门口,听说肚子里还有一个多月的孩儿。你再想不到那个外室是谁,竟是当年祸害过我家的徐玉芝!”
裴青唬了一跳,他知道傅家大房和二房这些年因为些大事小事一直心有芥蒂,两家至多还维持个亲戚的名分,却绝没有想到傅家长房的女儿竟然会自尽而死。而这其间还牵扯到几次走脱的徐玉芝,连忙收敛心神细细问其中究竟。
当听到傅家下人把傅兰香的尸身抬到常知县寓居的宅子,仆妇们又从屋子里搜出常柏亲笔写下的休书,裴青眯眼思忖了一会道:“常柏身上有举人功名,见四品官以下可以不跪,那青州知县的确拿他无法,在外头遇上了还得客气招呼着。大概又念及他父亲是前任知县,同是官场同僚,更不会把事做绝。”
裴青修长的手指在炕桌上敲击了几下,一双细长凤目在灯烛下熠熠生辉,“不若让你大伯母以苦主的身份到州府衙门告常柏一状,就说他宠幸外室逼死原配,品行不端道德败坏,请求州府提学捋夺常柏的举人身份……”
傅百善眼前一亮,俗语说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常柏不管躲在哪里,他身上的举人身份还是要紧的。十年寒窗苦读,碰见这样的官司他就是不想露面也不行,更何况明年春闱在即,他一定会出来现身,那跟他牵至深的徐玉芝势必也有了下落。
裴青说起徐玉芝也是连连摇头,“这样一个女人,惹下这般大的祸事,我以为她早就选择嫁人。真要是一辈子躲在深宅大院不现身,我们拿她还真没有办法。她既然在青州出现,那就好办了。”
两人合计了一番,裴青叫来外院的小厮,仔细吩咐了几句,趁着人还未走远,看看能否查出徐玉芝的落脚处。从海上回来之后,魏勉更加倚重他,青州大营的大事小事都和他先商量,所以裴青的权柄日重,手底下得用的人也越多,再不像两年前睁眼瞎子一般,处处都落于人后。
第二日一大早,夫妻二人就来到黄楼巷胡同。大房的两兄弟也过来了,傅念祖双目红肿神情憔悴,看见堂妹过来满脸惭色,长揖到底道:“扰了珍哥妹妹的清静,我这就将我娘接走。”
认真算起来,傅百善新婚还没有满一个月,正是穿红着绿的时候,眼下却只穿了一件湖青色的长裙,头上也只插了两根素净的银簪,正是体念到大房有丧事。相比之下,自己的父母为了一己之私,做的哪件事不惹人诟病!
傅满仓听到这话不由皱眉道:“这一码归一码,咱们两房闹腾是一回事,外人欺上门来害了兰香的性命,是另外一回事。现在你们人都在,赶紧商量个章程出来!”
毕竟是一家之主,说话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傅念祖感激地团团作揖,“兰香就这么没了,还是母子一同殒命,常柏所做所为人神共愤。我已经写好状纸,准备到州府告状,最起码要先将他的举人身份给夺了。”
傅百善便和裴青便互望了一眼,这和昨日两人的商量倒是不谋而合。
傅满仓一怔,旋即摇头道:“告是要告的,只是你明年开春就要参加春闱,这只有半年的时间,如何来得及?”
傅念祖怆然摇头,“骨肉至亲横尸当场,身为兄长若不能为她讨回公道,哪堪为人?何况春闱三年一试,一回不成下回再去也行,兰香的冤屈却耽误不得!”
傅百善便不由得高看了这位堂兄一眼,一直以为这些个书呆子都是迂腐至极的人,没想到骨子里终究还有几分血性。
正在这时门外冲进来了一个人,劈头盖脸地便朝傅念祖打去,“谁要你去告状,你妹子的冤屈自有我去讨,你一个读书人进学是正经,要你去多事……”
来人正是吕氏,不过一夜之间便仿佛老了十岁。昨日还风韵犹存的中年妇人便如同失了精血一般,面色暗黄头发蓬乱花白,一双眼睛望过来昏浊不堪,哪里还有半分昔日的精明强干!
傅念祖站在堂前一动不动,吕氏终于打累了,抱着儿子嚎啕大哭起来,可怜之状让人浑忘了她的可恶之处。
半晌之后,等吕氏平缓下来,大房两兄弟扶着母亲返回高柳,准备州府一行。傅满仓连连跺脚叹气,只得唤人帮忙马车准备好,又拿了一百两银子路上花用。傅念祖见实在推辞不过,才跪在地上双手受了。
裴青见状紧赶几步,小声道:“我派个小厮跟你一路,他经常跟我上州府,人头还算熟悉。你到地方后直接找一位姓周的提学佥事,他性情刚直最恨这些寻花问柳草菅人命的纨绔子弟……”
傅念祖闻言心中大定,规规矩矩地给裴青行了个大礼,这才转身走了。
厅堂里宋知春也有些唏嘘,二十多年的老妯娌,两人斗来斗去,今日看到吕氏此般模样心里也有些不好受,扯了帕子揩着眼角道:“你大伯母昨日一进屋身子都站不直了,一个劲儿地念叨是她害了女儿!”
原来傅兰香发现丈夫养了外室后,第一个就跟母亲诉苦。偏吕氏强势惯了,只不住嘴地骂女儿无用,说男人哪个不偷腥,女人只要摆出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架势,没有男人不服的。也许就是这句话,让傅兰香当了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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