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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节(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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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道,但他知道这个叫宋真的后生是五当家为曾氏出行方便特地寻的护卫。原先他还颇不以为然,说是曾氏的表弟,谁知私底下又是什么关系?

要是依他的见识,五爷放这么个俊俏郎君在自家婆娘身边,这心也太宽了,就不怕头上的巾子变色?海船上鲜少有年青女眷,水手们闲来无事少不得背人嚼舌根,曾氏和年轻小护卫之间不知被拿来插科打诨了几回!

那日福泰号突遇风暴,福泰号几乎要被大浪翻腾得倒个,这个叫宋真的小子当真艺高人胆大,凭着一根长绳硬是将百多斤的人从鬼门关拉了回来。这份准头,这份膂力,这份胆识,哪里是靠裙带上位的干亲?人家分明是凭本事吃饭的英豪!

卢四海想到这里,忙躬身谦让站到一边。那年青人微微一笑拱手还了个揖,撩起棉袍下摆大步下了趸船。

此时的日本国分为本州、九州、四国、北海道,周围还有三千余小岛。伊那岛从属九州国,位于日本国西南端。东北与本州岛相对,东隔丰予海峡和丰后水道与四国岛相望,西北与高句丽、百为邻,西隔黄海、东海与中土遥对。共有筑前、筑后、丰前、丰后、肥前、肥后、日向、萨摩、大隅九国,遂称九州。

徐直从前对生父的故土了解不多,推开海舆图才大致了解其间的境况。这里因为土地稀少,权宦之间各自为政,又因民众鲁直未开化,一言不合两个国家就可开战,打着打着就乱成一锅粥。其实依他看来,这哪里是国与国之间的战争,这分明是中土村与村之间乡民的械斗。

岛上最好的驿馆也不外如是,铺着整整齐齐的叠席,收拾得倒是纤尘不染,只是木板搭建的房屋,厚纸糊的门窗让人晚上住着不安生,更麻烦的是屋子里连套象样的桌椅都没有。徐骄也不习惯这副摆设,更不耐烦进个屋就要脱鞋,干脆站在廊下回话。

徐直让这滚热的汤泉泡舒坦了,饬着眉眼靠在软枕上懒懒吩咐道:“你和卢四海备份厚礼,跟着那个通译找这块地界的主事官,跟他说我们要开个榷场,处理带来的货物,该给他们的好处该上徼的税款一厘都不会差,只一条我们的货要价高者得!”

徐骄应了,想起一事又问道:“难得来一趟,可要派几个人跟着秀姨出去转转,听说这里有处祖母山有山神护佑,拢共有八十八座寺庙,善男信女众多求宥极灵。”

徐直想了一下,道:“这九州初定,空暇了我自会陪她出去看看,其实只要宋真陪护足矣,在中土等闲人都非他的对手,这等小地方更不足虑!”

三天后,徐直设下酒宴款待伊那岛的镇守将军赖户文都。

烛火高悬,徐直客随主便花重金请了九州有名的大厨张罗了酒菜。案几上数十个小碗浅碟上,罗列了生鱼刺身、盐渍墨鱼、炭烤鳗鱼、时蔬天妇罗、五色寿司饭,五颜六色的汤汤水水一大堆,垫肚子的却没几样。

廊院有人声,徐直站直身子迎客。就见那位赖户将军腆着肚子腰间悬挂着□□,矜持地迈着八字步走了进来。见着徐直微微一颔首算是打了招呼,昂首阔步自去挑占了主位坐了。

站在一旁的徐骄不妨这人如此不懂礼数,生了怒气便要上前。徐直伸手拦住,侧身对着赖户将军身后一位三十余岁洵洵儒雅的中年男子微笑道:“这位大人看着如此面善,不知如何称呼?”

通译正要上前,却见那人轻轻一揖后笑道:“我是熊野水生,是四国的使臣,恰巧闻说□□有远客莅临,特地前来叨扰,还请将军休要怪罪。”

这位熊野大人话语阴柔缓慢,带有一种难以言说的奇异腔调,但是出囗却是吐字极清楚的汉语。他撩起长袍身体笔直地坐在左首第二位,嘴角含笑垂目不语。先前那位赖户将军面色就有些尴尬,左右张顾一番后却还是站起身子重新在左手首席坐下。

菜式一道道地上,那位赖户将军只管据案大嚼,对徐直的问题或是充耳不回,或是左顾言他。几遭过后,徐直也歇了心思,只管执起酒壶劝酒。

很多时候,酒是人与人之间最好的媒介。一壶壶温热的酒水下肚后,赖户将军脸上也挂了笑意,大着舌头哼唱着俚语小曲儿。那位四国的使臣倒是一直态度沉静不卑不亢,间或谈及一两句中土和日本两地的风土差异。

日本国的菜式繁琐,上菜的顺序依次是前菜、先碗、刺身、煮物、烧物、合餚、酢物、止碗、御饭、渍物、甜食,前后一道都不能出错。其间佐餐的清酒清淡如水,一壶只能装浅浅几盅,徐直为了陪客先前恶补了一下规矩,却仍旧吃得心头憋闷。

廊下有仆佣抬上来砧板长案,却是今日那位九州名厨听说有贵人来,特地请命当堂演示刀工。刺身是道招待贵人才有的名菜,这位九州名厨是位须发皆白的老者,恭谨在堂下行了大礼后就开始展示起来。

通译站在一旁面带骄傲地解释:一道上好刺身刀功上要求剔好的鱼肉不能带刀痕,不能用水洗,肉中不能有刺。不同的鱼在剔法上也不一样,刀口要清晰均匀,要一刀到底中间不能搓动,切出的鱼片还要能一片片摆齐。

生鱼片的切法因材料而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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