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3 / 5)
城中出手的,几乎有一半送往了外处。我使人粗粗查探了一番,这些海货基本上都送往了京中,而傅满仓除了出海就只在城中陪老婆孩子,这说明什么你想过没有?“
邓氏微微冥了一下就悚然而惊,道:“您是说这傅家在京中有人?”
陈定忠点点头肯定道:“不但有人,还是极有势力的人。虽然我还没有查出谁家是他的后台,但是这好几年过去了,眼看这么丰厚的利润,可硬是没有谁吃得下他家这条路子,我就知道这傅满仓得罪不得,他身后的人更得罪不得!”
邓氏听了却摇摇头道:“那宋氏处事不卑不亢,可是为人却很低调,到我们府里赴宴,穿着虽然精致却也不是很铺张。那号称广州首富唐天全的太太徐氏才是满头珠翠,两个女儿更是浑身绮罗金玉,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家有钱!”
陈定忠闻言笑道:“你也说那宋氏低调,心里头有乾坤的人哪会在乎吃什么穿什么戴什么,这夫妻俩能够不得罪最好不要得罪。这回事情不管怎么解决,要让傅家切切记得我们的好处,日后我要升迁说不得还要着落在他家!“
府衙监牢里,宋知春给看门的小兵塞了一块碎银子,那兵士倒也没有为难人,打开牢门就放了诸人进去。珍哥人小腿脚快,几步就迈了过去,趴在铁门上唤道:“爹爹,爹爹!”
傅满仓忙站了起来,一把握住女儿柔细的小手笑道:“你们怎么来了?”
宋知春接过顾嬷嬷手里的提盒取出几碗酒菜,从栏杆缝隙里递了过去,温声笑道:“快些吃吧还热着呢,特意吩咐陈三娘做了你爱吃的!”珍哥已经过了四岁生了,却长得比寻常五六岁的孩子都要高,闻言眼睛轱辘一转,高声叫道:“我给爹爹倒酒,娘特地问了大夫,里面还加了解乏安神的药材!”
已经是十来年的老夫老妻,却被女儿当面喝破温柔体贴的小心思,宋知春面上挂不住道:“个小人精,什么都知道,要你来说?回去再加站半柱香的马步!”
珍哥一时垮脸大叫道:“爹爹,你看娘又欺负我,你还不来帮我?” 傅满仓哈哈一笑,结果酒壶一口气就灌下大半,结果又惹得珍哥一阵嗔怒:“爹爹,你喝这么快做什么,我还要给你倒酒呢!”
娇儿软语充斥了这个简陋发霉的牢房,宋知春忙又给他添了米饭。虽然才分开不过几日,心里却总觉得丈夫这回受大苦了,心里面酸软得不行。顾嬷嬷扯了她的袖子,宋知春才回过神来,悄声道:“已经往京中送信了,走的是急道。”
傅满仓一怔,“多大点事情,还值当往京中送信——”
顾嬷嬷满脸的不赞同,“老爷是久走海路的人,有句俗语叫谨慎能捕千秋蝉,小心使得万年船。这回事情往大了说就是杀头的祸事,怎能如此轻忽?”
傅满仓本就是个头脑极快的人,回神一思索就明白了,叹了一口气道:“是我大意了,以为查清是谁在背后陷害我后就已足够,这卫所就不敢不放人。却是没想到他们特地在光天化日下搜出违禁之物,这却是有人在相互勾结确凿证据,一心想要我的命啊!”
是啊,这傅家只要傅满仓一死,留下一门妇孺又顶什么用?随便什么罪名一按家财便要充公,费了无数心血开辟的航线更是数不清的人等着去接收。这几年顺风顺水的日子让自己着实大意了。傅满仓以往觉得赚取数不尽的金银便是自己的终极目标,真遇着事金银竟是顶不上用!看来自家的力量还是太薄弱了,一时又悔又恨,面上便慢慢阴沉下来。
顾嬷嬷看了终于满意地点点头,抬起头傲然道:“放心好了,这一时半会那卫所千户还不敢拿您怎么着,那封信走的是府里的加急快道,每三百里换人换马,信儿至多十多天就到京城。我走时世子夫人说了,这天下我们惹不起的人很多,惹不起我们的更多!”
19 旧识
广州卫的莫千户最近颇有些伤脑筋。
先前有个手下给他说城中有个富户性情桀骜不驯,很多人都看他不顺眼,若是设个局把那富户拘来,那银子还不长着腿往自个身边跑。听了这个建议后,莫千户颇有些心动。
他新近纳了房颜色娇艳的妾室,头面首饰、布料家私都要置备,正是花费巨多的时候。又另叫了人去打听,回来说那富户并不是本地人,才搬来此地也不过三四年,只是运气颇好很赚了些银子,那手下便说如此肥羊放过岂不可惜。
于是,莫千户就点头默许了此事,只是到后来事情好象出了些意外。
先是那个从不多管闲事的广州知府陈定忠,竟然在事情一出就火烧屁股一般打发人过来说项。接着市舶司也来人委婉地提醒说此人动不得,还有那个什么广州会馆也递了书函过来,请命卫所一定要查清事实,还这个叫傅满仓的人一个清白。
不是说同行相嫉是冤家吗?不是说这个傅满仓没什么背景吗?不是说这个人性情桀骜不驯人缘极差吗?
莫千户当官多年自然不是个愣头青,只是隐隐觉得自己好象捅了个马蜂窝,一时间竟有些骑虎难下之势!但一想到那白花花的银子长了翅膀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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