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节(2 / 3)
就在金丹于体内形成之时,问心一关来临。
他只觉被一头暗黑野兽张口吞没!
待意识再出现,是熟悉的景象,玉霄门的某一座山峰,葱郁的树林,流淌的小溪,日光照到流水中泛起粼粼的波光。
但在这样场景之下发生的事却并不美好。
一个穿着门派外门弟子服饰的少年身上伤口遍布,脸上挂了血痕,而他的面前站着一群锦衣少年,正居高临下地望着他。
“一个小小的外门弟子,居然敢在比试中用暗器打伤箫师兄,是何居心!”
“箫师兄可是掌门之子,你是不想在玉霄门待下去了不成?!”
少年扯了扯嘴角,像是要笑,陡然被人一把推倒在地,“怎么,你不服?!”他尚未回话,就听见他们突然兴奋起来,跃跃欲试般,远远地朝人打了一声招呼。
“闻师妹!”
这个称呼,令他心里猛地一悸。
远远地,只见他无比熟识的少女渐渐走近,但随着她行走的方向,他猛地醒悟过来,如今她早就不是闻家阿樱,那个总是跟在他身后跑,闹着要他陪她玩的小阿樱。少女生得粉颊玉面,一笑便如桃花瓣在轻风里吹拂,她身段如抽了条的柳枝,一日比一日纤细,也更加美丽。
他不觉低下了头。
“师兄们这是在做什么?”
那些人义愤填膺地将他的所做所为尽数告诉了她,像是要让她同仇敌忾。
眼见少女似乎听信了,他蓦地抬头,漆黑的眼珠紧盯着她,“是箫师兄携带暗器想要伤人,但你知我学过武者的功夫,他伤不了我,却反被我所伤,是他技不如人。”
那群锦衣少年登时大怒,连那位箫师兄面上似也有挂不住的神色。
却听少女道:“师兄们莫要动怒,我们是修仙者,何必与一武夫争长论短?”
天下美男皆炉鼎(十四)
赵谓之心底猛地一沉, 又听她笑:“师兄们只管由着他耍弄他的雕虫小技,再过几年, 他的修为必定比不过师兄们。”
这番话一出口, 那些锦衣少年心里都舒坦了,唯有那位箫师兄目光仍然阴沉。
“闻师妹说的是, 但赵师弟既然拜在玉霄门下, 我们做师兄的理当教育他切莫玩物丧志。闻师妹若有事就先去,我们还有些话要和赵师弟说道说道,”
她一时没动, “箫师兄也太宽和了,门下那么多弟子, 哪里管得过来。他又成不了大器, 于师门无益。”
赵谓之只觉心里一阵窒闷, 几乎喘不过气来。
他成不了大器。
这样的话由她说来,却也没说错,他是三灵根弟子, 泯然众人,与她这样的天纵之才无法相提并论。
那位箫师兄问:“听说闻师妹在世俗的家, 与他相邻, 怎么如此看不上他?”
“修仙者要斩断尘缘,这样的道理, 箫师兄怎么不明白。既然尘缘已断,他和我在凡俗是如何,与现在没有半点相干。”
“还是师妹超脱。”箫师兄笑了, 瞥眼见少年眼底流露出难堪之色,不由推他道,“听到我闻师妹说的了吗,看你这模样,该不会是在肖想她吧?!”
他没有出声。
少女觉得好笑似的,扬着下颚睨他一眼。
待得她离开,他最终收回了注视她的目光,一一扫过眼前这些对他冷嘲热讽的人,蓦然道:“修仙之途艰难险阻,我灵根不佳,未必能成大器,但像箫师兄这般依仗长辈之势,只知欺压门派弟子的无能之辈。纵然我只有三灵根之资,来日,亦能远胜你们!”
身着质朴衣袍的少年目光灼灼,掷地有声,一时震慑住了锦衣少年们,但不过片刻,他们的恼怒就如烈火滚油一般,又一次烧了起来,更多的攻击与辱骂扑向了他!
他毫不畏惧。
挨打是家常便饭,这一次他被打的格外狠,以至于人散之后,只觉眼前视线模糊,头晕眼花,不得不倚靠树干坐下。
赵谓之仿佛浮在半空之中,看着底下的场景,看着曾经自己鼻青脸肿的模样。
这件事在往后的日子里被他逐渐遗忘了,眼下回看,与他记忆中的场景都没有任何不同。他不知道问心这一关究竟考验的是什么,这里想问的又是他心境上的哪一点问题。
他只知从那一刻起,他的道心就十分坚定,他练的是剑,锐意取进,他不躲不闪,从未屈服被人看轻,纵然满身淤青伤痕,都毅然前行。即使他曾对少女有过情愫,也不过是对两小无猜时那段欢乐时光的留恋,自此他如她所说,斩断前缘,一心问道。
他心中坚定,心魔仿佛无枝可依,但就在场景变化之前,他突然看见了记忆中没有的画面!
就在他所倚靠着的树枝的不远处,一棵老树后仓促露出了一截裙摆。竟是少女不知何时折返回来,藏在树后,悄悄地看他。
眼见他咳出一丝血,她便从储物空间里取出了一枚丹药,想了想却又放了回去,换成了一株灵草,随后小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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