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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8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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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也得叫这个老家伙活到那一日才行。

“此事还需再议……”朱翊钧见几位阁老意见不一,刚开口想将这事儿延后,就见儿子拼命朝自己打眼色,“……罢,事关国朝,还是早早定下来得好。”他轻咳一声,“元辅怎么看?”

王家屏笼着袖子,不紧不慢地道:“臣也觉得……”话说一半,咳嗽了几声。他的身体越发不如以前了,现在必须做出选择,给沈鲤造势,尽量拉低沈一贯在自己走后升任首辅的可能性。

“可行。”王家屏将方才说了一半的话给说完,“一直以来,武举重开殿试的呼声就很高。倒不妨顺应民意,先试上一试,”

沈一贯额际的青筋直跳。现今他算是看明白了,整个内阁之中,唯独只有自己一人孤军奋战。

不过看王家屏的身子,应当也支撑不了几年了。只要撑过眼前,届时升任元辅,再将自己人给安排进来,内阁还不是自己说了算?

朱翊钧当即拍板,“既如此,各位就先回阁,拟个章程出来。”

朱常溆跟着说道:“得快,赶在淑勒贝勒入京前就先定了。免得届时正好撞上,倒叫女真那头不稳。”

淑勒贝勒乃是努|尔哈赤自封的称呼。也正因这个称呼,让海西女真对他的意见很大。

王家屏凝神细思,觉得确实有几分道理。武举重开殿试,便意味着朝廷开始重视起武备来。而女真和蒙古自来就是大明北境的劲敌,便是放在自己身上,想想都会觉得里头有猫腻。哪里就这么凑巧了?入京纳贡,见过了自己,就正好武举重开。

必是自己叫大明朝心生警惕。

不是吗?

王义在一旁抱着拂尘道:“用不用奴才叫人将淑勒贝勒先在京外给绊住了?”

“不必了。”朱常溆摇头,“其人非凡,略做点动作,都能叫看出来。”

阁老们觉得有些奇怪,怎么皇太子突然之间对这个女真族的酋领这么看重起来。要知道在以往,他们几乎都没能在皇太子的口中听到过太多次关于此人的名姓。

朱翊钧适时出来给儿子站队,“就依太子的话去办。”他对着心怀疑窦的辅臣们道,“能统一了向来四散的女真各部,此人能耐必不小。万不能掉以轻心。”他望着若有所思的几位阁臣,意味深长地道,“可别叫一个番邦的酋领,啄了天|朝的眼睛才是。”

王家屏领着众人起身,“臣等领命。”

待他们走后,朱翊钧拍着胸脯,对儿子道:“怎么事先也不同朕商量商量?”

朱常溆有几分不好意思,“儿臣怕叫父皇反对了。”

“所以就先斩后奏?”朱翊钧笑着摇头,“好了,这事儿算你欠着父皇的啊。”

只要目的能达到,朱常溆并不在意欠不欠父亲。反正都是一家人,再不济,也有母亲在背后给自己撑腰。

“另外,”朱常溆想了想,向父亲提议道,“今岁加开的恩科,是在秋季。父皇可曾想好了主考官?”

朱翊钧端了桌上的茶,抿了一口,“怎么,你想举荐何人?”

“我看沈一贯不错。”朱常溆对于人选,心中早已有定论,“虽然总是有些做事懒散,但选人还是有些眼光的。”

他看中的,乃是沈一贯对于当今科举风气的不满。虽然这么做也有不妥之处,一旦沈一贯成为了壬寅科的主考官,这一科所有的进士都会成为他沈一贯的门生。

这相当于是自己主动给了沈一贯一个扩大势力的机会。

可有舍就有得,朱常溆现在将所有的赌注都压在了义学馆的身上。只要有一人能中,往后的事就好办了。

饭要一口口吃,路要一步步走。

万事开头难,只要这头一步走对了,往后就不会行差就错。

而沈一贯,自己迟早会将他按下去。

朱翊钧却奇道:“你不是向来对沈一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怎么这会儿倒是想要将这个肥差给了他?”

“一码归一码。”朱常溆振振有词地道,“总归还是我大明朝的学子和朝臣,沈一贯即便再汲汲钻营,到底是读圣贤书的,心里那股子正气还是在的。”

是啊,除了收受藩王贿赂,放纵家人在鄞县卖官鬻爵,在朝中大肆收罗党羽。

……其他都挺好的。

起码,按照陈矩收集的消息来看,母后中毒的事,和他并没有什么关系。心中还是有对天家的敬畏和几分稀薄得可怜的尊敬。

依着朱常溆的看法,这人虽坏,却还没坏到骨子里去。谁不贪慕权势荣华呢,文忠公当年清算的时候,不都还抄出一堆家产来。只要现在此人能为己所用,就是忍着恶心,也得张口。

父皇不也说了,而今这忍是剜了自己的心头血,可假以时日,自然也就剜不了了。

努|尔哈赤抵达京师的第一天,就听说朝廷重开武举殿试。他有些诧异,旋即心中起疑,不过很快就觉得针对自己的可能性并不大。毕竟双方都还没有见面,自己在上疏中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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