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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2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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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侍女奉上的那碗茶喝尽了,老人家才出来。两方人见了礼,就叫人将门密密地关上,又唤来心腹管家在外头守着放风。

他们说了什么,倒是没什么人知道,不过等老太爷出来的时候,下人都发现他面色不大好。

这可不应该。新纳的这房良妾可是老太爷想了大半年才搞得手的,正新鲜着呢。有那位如娇似玉的小夫人在,老太爷就没有不高兴的时候。

管家将假倭给送出宅子,他也不知道这些人是什么来头,只从这些人身上的煞气中估量着不是什么良民。必是刀尖上讨生活的人。他是家生子,知道一荣俱荣的道理,老太爷也知道他口风紧才挑的人来做管家,所以并不曾多问,只闷头将人给平平安安送出了宅子。

离了宅子,这些人是生是死,可就管不着了。

送了人回转的管家去了老太爷跟前报了一声。他低垂着头,听着上头的老人家“唔——”了一声。等了许久不见吩咐,正打算走,便听主子吩咐话。

“你去……去、去把那个,我们漳州的知府是谁来着?”老人家捋了捋自己的白须,年纪大了,记性不好,竟连父母官的姓也记不得了。

管家恭敬地道:“姓方,方知府。”

“对,方知府。你去将方知府请到府上来,就说我要同小叙一番,备了薄酒。”老太爷有几分不确定,“他是喜欢喝酒不?”

管家点头,“喜欢会稽的女儿红。”

“那就叫人从地窖里把去岁我儿差人送来的女儿红开一坛出来。”老太爷觉得自己很是大手笔,“再令人挑几个长相过得去的女子,过来伺候。”顿了顿,特地嘱咐道,“就是上回那个李大人从扬州送来的瘦马。”

管家一一记下,又重复了一遍,见主人家没说有错,就下去安排事情。

老太爷在上首坐着,将自己方才安排的事情翻来覆去地想了又想,觉得还是不够。光一个知府能顶什么用?自家儿子还在京里做三品大员呢。

不行,得,得……得再差人去给月港的那几个送点银子。

想起那些惯来狮子大开口的人,他就觉得牙酸。好不容易攒下的这点子钱,又要没了。

说到底,这件事还是怪那个史宾!

不,应该说是天子的不是!做什么不好,偏来与民争利。他们下海赚点银子,容易吗?那么大一家子人要养活呢,没钱能行?没钱哪里请来好的先生教族中子弟读书?读书读不好,怎么去给天家效力?

老太爷没那个胆子说天子的不好,只敢腹诽,嘴上却嘟嘟囔囔着说了一连串史宾的坏话来。什么底下没把,心也叫给阉了。天底下哪有不贪的太监,此人定是喝了不少油水,小心肚子给撑涨了。天子就该抄抄他的家,看是不是富比国库。

越说越不像样,最后连身边的那些下人们都偷着笑。

笑声传入老太爷的耳朵里,气得他连连敲着拐杖。“笑的什么?!有什么可笑的!”嘴边两撇洁白如玉的八字胡叫鼻子里呼出的大气吹得一动一动。

下人们赶紧死死抿了嘴,再不敢笑出声。

屋子里又恢复了安静。

老太爷满意地捋着胡须,这才像话,自己在家里还是说话管用的。他拄着拐杖从圈椅上站起来,慢悠悠地往外头走。这说话不管用,就得出大事。儿子都在京里做官,要是家里少了自己,可不就得没人管这些琐事了?

银子通天,这话不假。只要银子使够了,哪里还找不来鬼替自己做活。

史宾一到月港就给耽搁了。倒不是有人查他,而是同他一起回港的海商被整了。管着月港的太监存了心刁难人,称过的货物又给称,回回数字都不一样,一次比一次高。他倒不说是自家秤坏了,只称这些海商不老实,想偷|税好赚大钱。

史宾看不过去,自己出了钱,将那些海商多的税赋给贴了。大家同为太监,那人见史宾出手,知道他是在宫里有名号的人物,不能得罪,说了几句万不可有下回的话,就把人给放过了。

还没等喘口气,史宾盯着人将货物运回漳州郊外的库房时,就听留下的人过来回报,说漳州的父母官让衙役过来查过一回,说是有人匿名报于他说库房里存有禁|品。不过在看到京里过来传旨的太监后就草草翻了一回就回去了。

史宾知道,自己这是叫人给盯上了。还没等他想好要怎么将人揪出来对付,就收到了京中天子召自己回去的旨意。

少不得再将打包好的货物重新打开,再漳州另寻了交好的商贾买了几个雕刻精美的盒子装了,又令寻了一些东西往里头凑合,点了银子和人,就随那传旨太监北上回京。

越往北边走,史宾就越能看到人在商量开矿的事。他摸不准是不是宫里真的定了要开矿,特地问了传旨的太监。

“还没定呢。”那太监斟酌了词,“起码我来的时候还没定。宫里为着这事儿都吵得不行,大学士们都险些打起来。”想起史宾与翊坤宫是有旧的,又多了一句嘴,“陛下同娘娘也吵了,都好些日子没见。不知道现在和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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