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节(2 / 4)
为公务员,她又将“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奉为圭臬。而且她真不是摆花架子,而是努力实践,虽然结果总是不尽如人意。
有句话说,孩子才分对错,成人只讲利弊。许多却总是渴望将是非曲直分辨个清楚。可这世界本身就是雾里看花啊。
她以为她已经足够冷酷,漠然地对待世间种种,只要不是她主动作恶就好。可是原来直到现在,她依然会为自己的不作为而羞愧痛苦。她甚至痛恨自己为什么将“9·11”始末记得那么清楚,倘若她早就忘记了,是不是就可以轻易恕自己的罪了。毕竟那时非不为也,实不能也。
这一夜她睡得晕晕沉沉,有人在睡梦中挣扎哭泣,熊熊的火光,四起的硝烟。她挣扎着从睡梦中惊醒,坐起身大口喘着粗气。她下床开灯,想倒杯水喝,惊讶地发现母亲也在楼下,蜷缩在躺椅上,睡姿极为不舒服。
几乎是许多一动,许妈就惊醒了。看她光着脚穿凉拖在地上走,许妈没好气地吩咐女儿:“赶紧到被子里去躺着,再受凉又要发烧了。”
许妈倒了杯开水给木呆呆的二女儿,忍不住抱怨:“你哪儿来的这么多阴阳怪气。”
许多没说话,接过开水一饮而尽。许妈喊她解手,她也没答应。她出的汗太多了,并无便意。
后来直到天蒙蒙亮,许多才又沉沉睡去。这一天她没去学校上学,晚上放学以后,包旭将她的自行车骑回了她家。
许多这时候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正坐在走廊上跟许宁一起择菜。
包旭见状咧开嘴笑:“许多,你好了啊!”
许多点点头,幅度不敢太大,她这时候还有点儿头晕。
包旭想讲话,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抓抓脑袋,把她的车子停放好,慌慌张张地道了声:“那就好。”然后急急忙忙地走了。
许宁打水淘米洗菜。他现在不准他姐碰冷水,他总觉得他姐是从小冷水碰多了,所以一到冬天就四肢冰冷。许妈说女的都这样,她也是。可大姐明明身上一直很暖和的。
许多没坚持,她现在身上的确还虚的慌。这一年来,她太紧张了,之前数学跟物理竞赛耗费了她大量的心血,身体负荷到了一定的程度,又碰上“9·11”事件作为一个触发点,于是身体就叫嚣了,抗议了。
她暗暗警告自己,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不能仗着年轻就不当回事。
上辈子许多刚进医院时,她们科室算是有四个新人。其中两个跟她一样本科学历,但都比她高一届。还有一人是研究生毕业,已经工作了一年。客观条件来讲,她是最弱的。
可许多是个极其倔强的人,她愣是拼尽全力,成为了四位新人中第一个出来单独值班的人,其中付出的艰辛,只有她自己知道。她那时候真的是以医院为家,真正做到了二十四小时住院医师。她时时刻刻告诫自己,你一无所有,所以你必须努力再努力。
后来许多年纪轻轻累出了偏头痛,后来不得不出于身体健康考虑跑去当公务员了。看吧看吧,杀鸡取卵是件多么愚蠢的事。
黄鼠狼偷鸡(上)
许多晚上吃过饭,做了一篇英语卷子就睡觉了。她决定给自己放放假,不再绷得那么紧。距离高考还有四年呢,倘若她一直这么下去,许多怀疑等不到高考那天,她坟头就要长草了。
嘤嘤嘤,猝死年轻化一直是社会新闻的热点啊。她单位有个同事的孩子上初三时准备中考体育时,突然间就没了,既往从无呼吸循环系统疾病病史。她现在可跟那个孩子一个年纪。
许多以为她会心虚,会辗转反侧。实际上她一沾上枕头就睡着了。第二天睁开眼,天光已经大亮。许宁在外面问:“老妈,二姐呢?”
许妈也不知道,猜测:“你姐可能已经上学去了吧。”
许多弱弱地在自己房间里发出声:“我还没走。”
她跟许宁一道吃完饭上学去,到了班上,早自习的铃声还没打响呢。天啦!她平常对自己该是有多苛责啊。她不自觉地就运行了当初的那套作息制度。睡得是没那么迟了,可她好像之前很长一段时间四点多钟就起床学习了。
班上已经有不少同学在看书了。见到许多,好几个人都露出了惊讶的神色。没错,他们班长基本上每天都是第一个到达教室的人。政治老师还拿班长举例子教育那些想玩的学生,知道差距为什么越来越大吗?人家比你聪明比你能干还比你努力!
陈彦担忧地看着许多:“你身体怎么样啊,干嘛不在家多休息两天。”
许多摇摇头:“没事了。就是有点儿受凉,头晕而已。”
第一堂语文课,张老师果然让大家以“9·11”事件为主题写随堂测试作文。许多因为前两天生病,被法外开恩免考了。
太好了,她一点儿也不想关注那件事。
许多拿出语文基础手册,从头到尾地翻。经过一年半时间的反复强化,现在语基部分她已经成竹在胸。等到小作文收上去,张老师又让大家拿出昨天发下去的模拟卷子讲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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