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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科举文里的嫡长孙 第170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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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元朝的贼心不改,不得不防。

这道折子引得朝廷廷议,天子跟前敢称王,皇帝再是仁慈,又岂能忍下如此逆鳞。

廷议还未有结果,泉州府加急上奏,弹劾双安州知州与贼同谋、狼狈为奸——裴少淮私下见了王矗,又与王矗合作了,此乃事实。

先是“文臣抢战功”,后有“与贼勾连”,三人成虎,愈演愈烈,明明是击沉几十条船的抗倭大功,反倒被污蔑成了“贼心”。

张阁老、徐阁老、杨大人等自然出言反讦、替裴少淮说话,可姻亲关系、门生关系,又被众多官员弹劾为“袒护”、“包庇”。

朝中弹劾、争辩,本就是常态,只要天子信任,就不足以为忧。

少津之忧,忧在皇帝态度不明,皇帝虽未定裴少淮的罪、也未说要严查裴少淮,但他把所有折子都存了起来,每一本都有细看。

御书房里谈论此事时,又避开了张令义、徐知意等大臣。

就怕君臣间生了嫌隙。

少津在信末写道“弟以为,脱兔留三窟,兄应谨慎为好”,裴少淮明白,少津指的是,单单靠天子圣眷、信任行事,还是太冒险了些,眼下情况不明朗,不妨先留一条后路。

自凭自力更为牢靠一些。

少津还说,自己打算先辞去给事中一职,暂且不插手鞑靼议和的事,免得给兄长添乱,询问兄长的意见。

裴少淮引火焚信,火光映照下,脸上并无忧虑。

这段时日,常常难以见到燕指挥的踪影,已经给了裴少淮答案。

他知道的比少津多一些,所以在他看来,天子“神色阴晴”、“态度不明”不是因自己而起,皇帝没有下令阻止,他便可继续做下去。

裴少淮提笔,静静沉思片刻,这才落笔,在信中写下四个字,回复少津。

“莫管家事。”

京都里。

北国三月沐春风,香车纷然乐踏青。

这样的春日里,透过车窗看着往来的马车,裴少津不禁想起年少时,夫子年年春日皆带他们几个出去踏青。

风起梨花落,学子尽出城。

愈是想及此,他愈是坚定了几分,把折子交往了通政司——辞去兵科给事中的职务,安安稳稳在翰林院里当个编撰,等过了这阵风头再说。

折子交出去,少津松了一口气。

随后,通政司把折子递给内阁大臣,下晌的时候,徐阁老找来了少津,颇有些惋惜问道:“仲涯,你可考虑清楚了?”一旦把言官的身份交出去,何时再有机会在朝中发声,就不得而知了。

辞去兵科给事中实在有些可惜。

裴少津点点头,应道:“海滨盗贼涉及前朝余孽,真真假假一时也理不清楚,伯爵府如此境地,侄若是再牵扯进北境鞑靼的事端中,就更说不清楚了。”只会给他人增添攻讦的由头。

不得已为之。

徐阁老沉默了半许,短叹一声,道:“避避风头也好,你们年岁尚小,后头还有机会。”徐知意是寒士出身,一直遵从中庸之道行事,此时确实应当稳妥为上。

他又言:“倭国使臣朝拜一事,我也让子恒先莫插手,避一避。”徐言成此时正在礼部观政历事,与外使周旋,走的是祖父的路子。

“给世伯添扰了。”

徐阁老笑笑,摆摆手,没说什么。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只不过这话不能说出口。

本以为此事就此妥当了,少津甚至已经准备把六科衙房腾出来,隔日却收到了兄长的回信。

信中“莫管家事”四字看似在告诉他“莫因家事耽误了自己的官途前程”,规劝他不要辞官,实际涵义还需仔细琢磨。

父亲不在家,少津只能先自己琢磨——裴秉元领国子监贡生前往大同治理春日河水冰塞,尚未归来。

半个时辰后,少津琢磨出个七八分意思来——这家事兴许少了个字,指的是“皇家事”,这才是皇上阴晴不定的缘由。

至于皇家宗室里出了什么问题,大哥或许不知道,或许知道了不敢写,少津亦不敢乱猜、乱想。

有了大哥的答复,裴少津悬着的心落了下来,他先是去了朝露院,给母亲“请安”。自打林氏从外头听到了些风声后,便一直担忧儿子,每日惴惴不安,四姐时常过来宽慰,也未能解去其心病。

“母亲,大哥回信了。”

少津神颜轻松、言语轻快,不似作假,让林氏心里有了着落,她问道:“淮儿说了些什么?”

裴少津应道:“大哥叫我们不要担心,他心里有数。”

“那朝中为何会传出……那些话?”

沉默半许,林氏见少津有所不能言,似在思忖如何回复,便主动说道:“罢了罢了,我省得有些话不便多说,我也不便知晓。”又言道,“我一个妇道人家,只消是你们两兄弟合计好了,果真没什么问题,与我说一句结果,叫我不要担忧就够了。”

“母亲说的是。”少津应道,又劝慰,“母亲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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