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节(1 / 4)
夜色宁静,月光朦胧,寥寥无几的星子闪烁着迷离的光芒,微凉的夜风拂过脸颊,送来阵阵清淡的花香。
陆予骞回府时言语还未用晚饭,她说是因为不饿,他知道她其实是想等他一起。如今这样的生活令他满足幸福,外出时心里有所牵挂,知道家里有人等着他回去。回到家第一时间便能见到她,即使两人什么都不说,彼此相视一笑,笑容里也是满满的喜乐。
他命人把晚饭摆于他院中的石桌上,他们相对而坐。一起用过晚饭后,他托盏品茗,她静食水果。
石桌不远处便有一个灯座,跳动的红色烛光,透过薄如蝉翼的细纱照亮他的半个侧脸,一张俊逸精致的脸庞在半明半暗间更加立体深邃。
他姿态闲适的端坐在石凳上,低垂着双眸,不知道在想什么,手指一下下轻点那青花茶盏。官窑瓷器胎子薄,上面描绘着精美的图案,烛光下有莹洁的浮光。虽然他的手掌厚茧丛生十分粗糙,但他的手指很美,手背皮肤光洁,与那茶盏相得益彰。乍看之下,就像一幅耐人久久品味的画卷。
只是今晚的他,较平日里两人私下相处时沉默不少,也严肃不少,收敛起他的蔫坏不正经,又变成了那个兵权万里气盛凌人的丞王殿下。
她单手托腮若有所思,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瞧。他察觉到她不知羞的目光,抬起眼眸去看她,朝她微微一笑,笑容如和煦的春风令百花齐放万物复苏。
“怎么了,一个劲的盯着我瞧什么?”说罢,他朝她招招手,示意她到他身边。
她眯起眼睛笑笑,听话的站起身绕到他身边。他拉着她坐到自己的腿上,双臂圈上她的腰,脸颊埋进她颈窝里蹭了蹭,复又抬头问她,“有话要跟我说?”
她抚抚他眉心间的褶皱,柔声问:“你怎么了?是遇着什么不好的事了吗?”
“也没什么事。”他玩乐一般鼻尖轻蹭她的鼻尖,“没什么大事,只是博川发生叛乱,父皇派我去平乱,十五过后就得走。这回不能带你去,你乖乖在家等我。下第一场雪之前,我一定回来陪你看雪,好不好?”
幸福
以她对他的了解,如果只是因为要外出平乱一段时间,他从宫中回来的第一时间肯定是冲着她一通撒娇,诉说离别相思苦。而不是一直沉默,等她发问才说起。不过既然他不多说,肯定是不想对她说,她也没有多问。只是她不知道自己还能留在这里多长时间,也许能等到第一场雪前他回来,也许就等不到了……她一下一下轻抚他的后背,声音格外轻柔,“你自己在外小心,我会想你的。”
她没有回应说要等他回来之类的话,他也没有发觉她的话有什么问题。他说:“我会的,你放心。平乱是小事,主要是路途遥远,大部分时间都浪费在赶路上。”
她说:“别急着赶路,多注意身体。”
他从她怀里抬起头,可怜巴巴地望着她,像个小孩子一样委屈撒娇,“宝儿,我不想离开,一刻都不想与你分开。如果可以,我哪都不要去,咱们就这样,一直一直在一起。”
她被他的傻模样逗笑,笑的满眼泪花,她说:“我记得以前有人说,就算皇子,也得养家糊口啊!怎么,现在沉浸温柔乡,就不想着养家糊口了?”
他没好气地横她一眼,怅怅地叹道:“我倒是想永远沉溺温柔乡,可家里不是还有个宝贝,等着我拿金饭碗供养么。”
她被他不着调的情话逗笑,故作忿忿,鼓着腮帮子质问:“怎么,你现在觉得累赘了?”
他两个手指一怼,戳破她鼓鼓的腮帮子,伏在她耳边甜言蜜语道:“我的大累赘,等我回来,我们就生几个小累赘,好不好?”
她的左耳被他的呵气弄的痒痒的,她笑着去推他,他不依不饶,两人嘻嘻哈哈闹做一团。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陆予骞和言语还沉浸在甜梦中,门板被人轻轻叩响。嘟嘟嘟连敲几声后,陆予骞往言语怀里靠了靠,然后继续装耳聋没反应蒙头大睡。又连敲几声后,房外任震小声说:“王爷,汪海洋有要事禀报。”
陆予骞眉头紧紧蹙起,语气不善的对门外人说:“让他滚,现在天塌下来都不管本王的事。”
“是,老奴这就让他回去。只是,殿下,昨日戌正秦远航死在牢房,唐家二爷今日寅初被发现死在唐家花园里。”任震低声说。
陆予骞闻言顿时睁开眼,一个机灵坐了起来,沉默半响后,他对任震说:“我知道了。你跟他说回家待着,这两日哪也别去,十五过后随我去平乱。”
任震领命,无声告退。室内又恢复到先前的静谧,陆予骞久久的保持一个动作,端坐如雕像。
她缓缓的坐起来从背后抱住他,将脸贴在他后背上,轻声问:“你还好吗?秦家的事真的不会给你造成什么影响吗?”
陆予骞转身向她拥入怀中,两人躺下后,他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声音淡淡地说:“我没事。只是突然听说远航的死讯,有些惋惜难过。”
“那秦家的事?”她追问。
他无声地叹了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