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节(2 / 4)
!我在朝中同方见山也是打过交道的,他是难得守礼持成的少年才子,如何能干出这等事?况且那流言传了许久,也无人知晓被他辜负的姑娘出身哪家,这岂不是明摆着的流言?”
见阮母软硬不吃,他继续道:“您居于内宅,或许不知。朝堂上有些老大臣对此事也颇看不过去,说咱们府上攀附权势,僭越礼法,便是为了咱们府上的声誉,也该信守承诺,将阿宁许给方家!”
阮母冷落他半晌,兀自喝完一盏茶,才不咸不淡道:“你说的很有道理。可平王势大,执意要求娶宁丫头,咱们区区一个国公府,实在反抗不得。”
阮绍以为她有些意动,眼前一亮,忙道:“母亲何必如此妄自菲薄?父亲乃股肱之臣,咱们府上更有先皇赐的丹书铁券,不过是门婚事,到底咱们占了理的,想必平王殿下也不会拿乔。”
“混账!”阮母呵斥一声,“那丹书铁券是多大的荣耀,如何能被你用在此处?话我就放在这儿,宁姐儿的亲事就如此了,谁也不许改!”
阮绍怔愣一瞬,也有些窝火,痛声道:“母亲!我虽不是您所出,可宛姐儿和宋姐儿也是您亲孙女儿!没的为了宁姐儿的好亲事,误了这两个丫头!先前姨娘的事我就未同您计较,可这次宁姐儿婚事败坏门风,我怎能不为两个孩子考虑!”
“你这是怨我?我又何曾需要你同我计较!”阮母气得站起身来,“你整日与我打太极,不与我交心,又站在什么立场上说出这些话!”
“好,好……”她冷笑着,一连说着几个好,才顺下心里的气,铿然道:“既然如此,不如分家!”
她的声音猛然炸响在阮绍耳边,他呼吸一滞,急切道:“儿子也只是说了宁姐儿的婚事,母亲何必如此一时意气!”
“什么意气,我老了,也没什么意气了!”
阮绍见她似乎真动了主意,惶恐跪在地上,“您尚且健在,有什么道理分家?既然母亲不愿意收回宁姐儿亲事,不换便是!”
“我尚健在?你当我没了才好!”
阮母发了一通火,似乎心里舒畅起来,冷声道:“还是宁丫头说得好,除了自个儿的身体,什么都是狗屁!这日子若是再这么过下去,便是没了香老姨娘,没了宁丫头的婚事,我这把老骨头也得被你们给拆散喽!”
“分了家你也不必顾忌宁姐儿的婚事坏了两个丫头的名声。我意已定,你回去罢!”
说着就要拿起拐杖赶人,阮绍还欲说些什么,见此无奈,只得仓皇退了出去。
待到傍晚时分,大房,二房,三房都得知了阮母要分家的消息,一时间诸人心思各异。
秦氏有些气急败坏,得知前后因果后对阮绍恨铁不成钢,“一则仕途,二则银钱,少了府上扶持你得吃多少苦头!你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二房上下数百人口的月俸,剩下两个女孩的嫁妆,哪个不是开销的大头?况且之前你外放得的那些银子,只宜姐儿嫁妆就添了不少,如今工部薪俸低微,难道要分了家产坐吃空山?!”
阮绍心知这次是自己捅了篓子,见她生气也不恼, 只懊丧叹气, 颓然道:“母亲心意已决, 我也无可为了。不过过不上奢侈的日子,我那些同僚也都是白衣出身, 家里没什么祖产, 不都是过的好好的?”
秦氏见他如此,知晓没什么回旋的余地了, 便压下心里的怒气, 下定主意回头要好生训斥周姨娘母女一番。
三房处, 却有些欢欣雀跃。
阮正阳夫妻俩不是喜爱钱财之人,得知后也只淡淡, 想着如今国公府人口众多, 不过分了房子出去单过, 到底还是一家人。
阮绅则是被管束已久, 银钱上也不得使唤。既分了家, 他便觉得自己至少可以自由支出银子,不必受着老太太的管教。他到底是嫡子,到时候可以分上一块儿丰厚的家产。
张氏更是支持, 老公烂泥扶不上墙, 家里的财政大权由儿媳妇把持着,儿媳妇又跟她不是同一条心,寻常连个给下人打赏的银钱都没有。况且跟家里两个妯娌比起来,她既没有得力的娘家, 又没有贴心能干的相公,早就在这府中过得腻烦了。
既然没什么反对的人,剩下的事就好办了。
大赵建立之始,流民颠沛,老国公只同寡母落住在异乡,后来更是跟着先皇打下江山,才将寡母接到了京里。
所以阮家兴旺便从老国公这一代开始,更没什么族老长辈,这家,分得倒也方便。
阮母将黄秋月叫去了安顺堂,将账本银钱都筹划清楚了,两天之后,便将众人都召集到了祠堂里。
祠堂被打扫得干干净净,厅堂空阔,雕饰精致,用材上等,却只供奉着两个牌位,一个是老国公母亲的,一个是老国公的。
祠堂里静得可怕,阮绅受不了这气氛,头一个起了话:“母亲,您若是想分家,就尽快地吧,磨磨蹭蹭没的浪费时间!”
阮母坐在备好的雕花红木椅上,淡淡瞥了他一眼,霎时让他闭了嘴,讪讪端起旁边茶盏抿了一口,掩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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