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2 / 3)
没想到我已经心有所属。”
“却没想到,我的心上人还同你大有干系。”
陆明玉抓着手中茶盏,握得死紧,瓷器坚硬,硌得她掌心生疼,显出红印来,她却未有所觉,看着虚空处,默然无语。
见她如此,阮宁倒有些心疼,轻声安慰,“陆姐姐,你是难得头脑清楚的人,现在放下还不迟。”
陆明玉沉默,腰渐渐弯下去,头埋在双膝间,声音里带了些不易察觉的颤抖,“阿宁,你先回去罢,让我自己待会儿。”
阮宁垂眸,轻声退出去,这种事,她只需要说清楚便可,余下的只能陆明玉自己想清楚,别人帮不上什么忙。
接下来的日子,阮维听了自家女儿的话,整日喝汤补药调养精神,阮母开始清算阮宁的嫁妆,阮宁整日好吃好喝,挑拣衣裳首饰。
陆泽快回来了,她要把自己养得白白嫩嫩,这样才好吃……恩,好看。
……
这日下了早朝,诸位大臣们从太和殿里出来,正作一团走在一处,将要下台阶之时,忽见层层灰白石阶之下,一红衣骑装女子束发而立,手握一把弓箭,正朝着上面凝望。见他们出来,眉间似有戾气,握住弓箭的手动了动。
“这不是明玉公主吗?”
她的打扮太有标志性,这些大臣们一眼就认出了她,窃窃私语,“她怎么到这儿来了?”
陆明玉对他们不做理会,目光在人群中睃巡,寻找着一个人的身影。
那人自殿中出来,一身官袍衬得他更加器宇不凡,白面俊雅,黑眸点漆,身处一帮位重权高的年老大臣中,仍然谈笑风生不落下乘。
陆明玉心中复杂,她生气,恼怒,不甘,留恋,可她知道,她要给自己一个解释。
否则她会陷入绝地,永无宁日。
方见山从大殿里出来时,看见她,先是诧异,随即淡定自若地同身边官员交谈,丝毫没有显露出他与陆明玉相识的意愿。
陆明玉见他如此,忽然笑了,果然,果然是她太傻,方见山明明知道她的心意,明明对她态度暧昧,却从不愿显露人前。
若不是如此,他怎么找到一个更有利用价值的岳家?
他有野心,有本事,却从来不是她的良人,或者说,不是任何人的良人。
她自嘲地笑了笑,望着方见山的眼眸含了些凌厉,随即搭弦上弓,下颌微扬,朝着灰白台阶之上,松手——
咻地一声,弓箭破风而出,朝着方见山直射而去,他周围的那群老大臣一个个吓得肝胆俱裂,白胡子抖了三抖,却因弓箭速度太快,躲闪不开,正要闭上眼睛,那支箭已经到达目的地,直愣愣地插在——
方见山的官帽上。
老大臣们躲过危险,松了口气,拍了拍胸口,知道这位明玉公主强势,不敢开口,便在心中暗自猜测,偷眼瞥向方见山,想看看这两位之间有什么眼神交流。
陆明玉却转身离去。
她很骄傲,容不得别人戏耍她半分。
既然傻过了,恼恨也无用,她会在心底,渐渐将他的影子抹杀干净。
她身后,方见山眼睛微微眯起,面色却仍淡定自若,正待抬手取箭时,旁边爆发出一声惊叹,是个年轻的声音,“卧槽,这是谁家的姑娘?箭术这么好,长得还好看!”
他对朝中每个人都有调查,闻言手一顿,冷眼看过去,原来是一个名唤伍开诚的年轻参将,浓眉大眼,五官立体,鼻梁刀削一般,俊挺阳光,皮肤是小麦色,比大赵流行的美男多了几分阳刚之气。
他前些日子刚从北燕战场回来,似是带回了什么重要战报。方见山对他有印象,皆因他年纪轻轻就做到了参将,在他看来,有结交的必要。
伍开诚是中途投的军,一直待在北疆,并不曾来过京城,这次军情有变才被陆泽派了回来,所以也不曾见过陆明玉。
他见身周众人眼神古怪,倒也不甚在意,颠颠跑到方见山身旁,抱拳行了个礼,笑得牙齿雪白,“兄台,借箭一用。”
随即伸手去拔他头上的箭,然而方见山束起的发髻塞在官帽里,那支箭连带着穿透官帽并头发,箭羽抵在官帽前面,并不好拔。
伍开诚拽不下来,又不想斩断这支箭,猛地一拉,方见山变了脸色,发根像撕裂一般往外扯着,痛得发紧,他难得额头一跳,脸皮抽了抽,随即那支箭被伍开诚扯了下来,他的头发也被从官帽上的箭孔里拽掉一揪。
事情发展地出乎意料,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发生了这样一幕。
方见山忍住头皮刺痛,调整好得体微笑,正欲同他说上什么,就见他面上一喜,激动地狂奔出去挥舞着手里的箭,嘴里还大叫着:“姑娘,等等我,你的箭!”
就这么跑了,跑了……
方见山脸上的笑容僵住,周围的官员们经过一霎寂静,又开始了新一轮的窃窃私语。
而他未来的岳丈,正站在三步之外,脸色古怪地看着他。
作者有话要说: 【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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