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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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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秦氏将茶盏搁下,也不像往常那样亲自去给他宽衣解袍,只声音不快,微微带了些埋怨,“我说你怎么常常早出晚归的,如今可算让我知道了!”

阮绍正解着头上冠带,闻言心里一跳,犹疑不定,试探地问:“知道什么了?我又有什么好瞒着你的?”

秦氏见他还想瞒着自己,不由怒从心头起,讥诮一笑,“你也别再藏着掖着了,知道的又何止我一人?如今这府里边,不说老太太,便是个小丫头都知道,老太太遣送在外的香老姨娘,被她儿子接了回来,还去老太太面前——”

“什么?!”阮绍一惊,“姨娘去找老太太了?!”

他神色错愕,被这消息砸得心里一懵,才想起刚才去看姨娘,她闪烁其词,举止大有不对。

秦氏又将听来的那些事儿一股脑倒给他,末了,一翻眼皮子有气无力,“做下这等糊涂事,你便看着办吧,她到底是你嫡亲母亲,如此被个妾室闹到面前,于你官声也有不利,你且好好斟酌。”

阮绍立刻头如斗大,哎呀一声,匆匆换了一身暗沉布袍,面上换了一副沉痛悲悯神色,转身就往安顺堂跑。

阮母见了他也不多理会,只同孙女饮茶看画。

“母亲!”语音沉痛,饱含酸楚,由二叔浑厚的嗓音喊出来,别有几分心酸感,阮宁牙一酸,心想二叔二婶果然不愧是一家子,演技台词都是一流。

阮母斜眼觑他,只从他脸上掠过一瞬便挪开眼,“家里死人了?别用你外面应酬那一套拿来对付我。”

阮绍一滞,面色尴尬,阮母看着阮宁的小脸洗了洗眼,才继续,“现在到我这儿来,可是知道了?”

“是也,此事实在是儿子不对,我……”

“你有什么不对的。”阮母哼哼一声,“母慈子孝,其心可悯,到是我这个恶婆子,没的惹人厌烦。”

阮绍冷汗涔涔,“不敢不敢。”阮母虽不是他亲生母亲,待他也冷淡,可生活仕途一概同两个兄弟不差分毫,否则也不会有他现在的前程,这话当真是诛心了。

“倘或姨娘有什么不对的言语,还请母亲多多担待,不要放在心上……”

“她说我行事不公,让她受苦受罪。”阮母微微颔首,“这我认了,公道这事儿得看人。”

阮绍微微松了口气,想来姨娘只是有些怨气,不大碍事。

“她说我谋划家产。”

阮绍习惯性的点头,心头咀嚼过这几个字,却蓦然一愣,头皮发麻。

阮母仍是语气淡淡,“这我不认,阮府的家产,我又何须谋划,她又有何资本指点?”

阮绍喉咙干涩,纵是一向通达圆润如他,听见这种话,这种从自家姨娘嘴里出来的话,也不知如何应驳。

“可我也不大介意,毕竟宅田地契是死的,明晃晃地写着阮家的名字,她说再多也无益。”

阮绍擦了把汗,“母亲度量非凡,儿子汗颜。”

“不过她骂我乖孙女儿,这就不能忍了。”阮母偏头,看着阮宁,“宁丫头,她骂你什么?”

阮宁一愣,微微低头,双颊微红,羞赫惭愧,“言辞粗鄙,用语不堪,阿宁实在说不出来。”

阮母点点头,“牙尖嘴利的小贱人,上不得台面的小蹄子。”

阮绍眼前一黑,几乎就要向后倒去,幸亏脑子清醒,连忙言语殷切,苦声求饶,“姨娘在那等偏僻地界日久,难免沾染些不好习俗,母亲万万不要放在心上!”

阮母沉默良久,绕在手指间的念珠转了转,才道:“到了我这年纪,年轻那会儿的心气儿也不剩多少了,你想将她留在京里照看,我不拦着,只以后别让她在我眼前晃悠就行。你也并非坏心,不过一片拳拳孝意,我不怨你,可耐不住有人心思不正……”

阮绍连忙开口:“母亲放心,儿子一定会叮嘱好姨娘!今日之事定然不会再次发生!”

阮母摇摇头,讥讽一笑,挥挥手让他下去了。

到底不是自己亲生儿子,隔着肚皮也隔着心,任是面上多尊重,多孝敬,多亲近,也比不上亲生血脉,一身骨肉。

阮宁过去抚住她双手,乌黑浑圆猫儿般的眸子眨啊眨,逗得她轻声一笑,心头的浮云便也散了。

自明华长公主府中一别后,阮宁和陆明玉就时常相聚。

陆明玉虽不喜跟那些公爵小姐玩耍, 然阮宁性子也是个直爽的, 同她倒是很合得来。

二人时常相伴去京中寻找茶馆酒楼, 品评美食,听书听曲儿, 倒也别得乐趣。

这日, 陆明玉仍给阮宁下了帖子,邀她出去。府中人都知道她与明玉公主交好, 见她隔三差五地拉车出门儿也不奇怪, 反而对她更多了一丝敬畏。

毕竟那可是明玉公主, 天家皇妹,出身尊贵, 能得她的青眼, 简直三生有幸。

幼时教育奠定基本, 纵是来这里这么多年, 阮宁心中的等级意识也总赶不上这里的土著。阮宁看不见陆明玉的青眼, 也没意识到自己在别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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