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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以为会逐渐变得正常的话题,再度拉回原点。

彼此之间的距离不过厘米,稍微的一个动作就能吻上。他站在陈禁面前,光线在他的背后,阴影便落在了陈禁身上。

她那双眼睛却很亮,眼眸的颜色很浅,眼白的部分泛着淡淡的蓝。巩膜颜色改变,通常是缺铁贫血反应在身上的症状。

即使是明白这个道理,依然让顾纵有片刻的恍惚,就仿佛有摄人心魄的作用。

顾纵少有回应陈禁这类话题的时候,这会儿仍旧沉默着。陈禁意外地没有磨着顾纵要回答,随手帮他把裤子上的系带重新系好,转身坐回位置上。

陈禁用矿泉水冲了冲手,边问他:“今儿的票可不好买,来听谁的呀?”

陈禁慢悠悠擦着手,斟了盏茶推到顾纵面前。

她不论手上是什么事情,总是不紧不慢的,透着股懒散的劲儿。捏着茶盏,微微侧过脑袋去看台上的演员,台下的观众乐着,她稍稍勾了勾嘴角。

好似她本就该过着这样慢节奏的生活。

“祝行生。”顾纵相声听得少,对大多角儿们都不了解,只对现在的班主略有耳闻。

陈禁倏地笑起来,放下茶盏,伸手隔着茶几摸了摸他的脸,“祝行生今天可不上台。”小朋友撒谎不打草稿,看来连节目单都没提前看过,不知道是被谁强行拉来的。

这话顾纵没法往下接,他不确定陈禁是不是猜到了什么。好在有人打了帘子进来,让他松了口气。

祝行生和魏扶山先后在茶几边上坐下,祝行生不知什么时候换了件长衫,颜色和之前的不同。没由来的,顾纵心里那点儿莫名的郁结,忽地散了。

陈禁同样注意到了祝行生的不同,调笑道:“换大褂了?在后台干什么了这是?”

“能干什么,小孩觉得我和你穿得像一对,揪着我领子叫换了。”说着无奈地摇了摇头。

祝行生说的是标准的京腔,魏扶山和陈禁不是,顾纵先是无厘头地想到这个,才豁然反应过来,他先前的郁结来自哪里。

陈禁今天着了身旗袍,意外规矩的立领斜襟,一袭墨色上以传统的红梅做点缀,和妆容里的红唇相映。脚上是她偏爱的细跟鞋,短摆底下的腿依然很抢眼。

和身着同色长衫的祝行生并肩打外边进来,沿着观众席外围绕过。

长衫和旗袍,本就相配。

那么相称的两人,身材样貌俱佳,很难让人注意不到。更何况,顾纵出现在这,本就是为了陈禁。

顾纵敛了眸,看着茶盏里漂浮的一星茶叶沫,试图把那样的想法打消。

陈禁挑了挑眉毛,视线扫过魏扶山,又往另外一个方向扫了一眼。

“年纪不大,占有欲还不小呢。”

魏扶山倒不显得不好意思,还把微博上一些粉丝因为以为祝行生谈恋爱,而哭天抢地的言论翻给陈禁看,以此来证明并不只是他一个人这么想。

几人的话都不多,偶尔陈禁会和祝魏二人就着演员的问题聊上几句。

节目依序演着,最后一对搭档鞠躬下台。本以为这是最后一场,祝行生却上了场。他出现在台上的一瞬间,现场开始充满了尖叫,都在激动于这个意外之喜,祝行生好不容易才让现场恢复秩序。

祝行生这两年已经极少在小园子里上台了。

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里,祝行生的粉丝们怎么也想不明白,那天为什么会毫无预兆地加一场。

没有谁能想到,只是因为一个从不听相声的小孩,扯的一个谎。

顾纵撒的谎,陈禁愿意帮着他圆。

覃姗的秘书给陈禁了十几条消息,提醒她记得去上课,陈禁这才想起她节该死的课。司机来接她去学校的时候,她顺便把顾纵一块捎上了。

路上开玩笑似的问顾纵,知不知道他们管院派了哪个教授来上今晚这门课,诸如此类的问题,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到雍大的时候,时间已经不早了。

学校里通常不允许外来车辆进入,司机和前来的保安沟通,保安很快给了放行。陈禁让司机把顾纵送到宿舍楼底下,才绕回去教学区。

下车前,陈禁忽地说了句:“今天问的那个问题,回去好好想想。”

顾纵一下子没明白过来,不甚理解地皱了皱眉,陈禁却只说:“好好想想。”

陈禁离开学校很久了,加上她没有那个心思,再把学习捡起来似乎是天方夜谭。

课没听几句,倒是把手机给玩到了关机,干坐着,好不容易才挨到了课间休息。陈禁打算凭着记忆去学校超市借个充电宝,才出了教室门,就看到个熟悉的身影杵在那。

听见教室里的动静,顾纵朝着教室的方向侧了侧身。他还穿着下午的那件黑色的薄卫衣,魏扶山说她穿得和祝行生像一对,她却觉得,和顾纵才要像一点。

教授课间休息的时间,和是否打了铃没关系,基本上要看缘分,也不知道这小孩从什么时候开始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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