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节(2 / 4)
她摇摇头,示意我们跟她走,绕过千户苗寨,我们到了后山,看见一处依山靠河就势而建的吊脚楼,坐西向东呈虎坐形,鳞次栉比,层叠而上。
走近感觉这吊脚楼和在苗寨中看见的其他吊脚楼有些不一样,吊楼泛起血红色,女人告诉我们,这吊脚楼所有的木材全是血枫木。
在苗族,枫树是生命图腾树,是象征祖先灵魂的圣树,因此即便是枯死的枫树也不能随意的砍伐,能用枫木修建吊楼的,只有苗寨中至高无上的大祭司。
在苗民的心里,这里已经不是普通的吊楼,而是供奉先神的圣楼。
在女人的带领下,我们走进圣楼,灯光中一个满脸皱纹的老者坐在草团上,用火钳拨动着面前的火盆,见我们进去,面无表情打量我们一番,目光最后落在田鸡的身上。
老者向田鸡招手,示意他过去,田鸡迟疑了一下,走到老者身边,老者突然掐住田鸡的大拇指,从面前的火盆中夹起一块烧红的火炭,按在田鸡手指上。
整个动作太快,估计田鸡都没有意识到,直到火炭烫伤他的手指,才回过神,猛然从老者手指抽脱,刚后退一步,突然整个人面色苍白的瘫软到地上,额头冒出冷汗,连站起来的气力都没有。
我们大吃一惊,正想冲上前去救田鸡,被女人拉住,她抬手指着田鸡,我们这才看见,田鸡的后劲上,有一层密密麻麻的小圆点凸起,不断起伏看得人毛骨悚然。
“天丝蛊。”老者虽然苍老,可声音却莫名的威严,看着田鸡说出三个字。
我们一怔,没想到这位大祭司果然不是泛泛之辈,仅仅看了田鸡一眼,就知道他中的是天丝蛊,而且大祭司的目光来回在宫爵和薛心柔的身上打量。
“大祭司,我朋友被苗巫下蛊,您既然知道蛊毒的来历,还请大祭司相救。”我搀扶起田鸡声音诚恳的说。
大祭司根本没有理会我,冷冷看着带我们来的女人:“你是苗人,身上又有蛊物,你也算是苗巫,难道不懂苗巫的规矩?”
女人怯生生埋着头不敢吱声,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看得出她似乎很畏惧火盆前面的老者。
“带他们走。”老者说完后,又埋头看向火盆。
女人踌躇不宁,最终还是对黄平说:“走吧,我也只是想试一试,本来就没报太大希望。”
黄平先是一愣,猛然甩开女人的手,站到大祭司面前大义凛然说:“你怎么能这样,你是苗人中地位最高的祭司,所有人信奉你,是指望你能趋吉避凶救死扶伤,你明明知道他们中了蛊毒,却见死不救,你算什么大祭司?”
“你是苗人?”大祭司缓缓抬起头,冷冷盯着黄平。
“我是苗人,但你见死不救,在我眼里,你根本不配当大巫师。”黄平理直气壮说。
“今天是苗年,若不是为了祭祀先神,我保证你走不出苗寨。”大祭司抬起一只手,上面缠绕着一条五彩斑斓的蛇,目光冰冷直视着黄平。
黄平面色一惊,不由自主向后退了一步,大祭司既然能看出田鸡中的蛊,当然也会下蛊,我相信大祭司刚才说的话,并非是危言耸听。
叶九卿把黄平拉了回来,毫无畏惧但声音恭敬:“您是大祭司,这些中蛊的人,并非是穷凶极恶之辈,遭遇苗巫陷害才中的蛊,还望大祭司能高抬贵手,救他们一命。”
“我是苗族的大祭司,要救也只救苗人,你们是炎黄子孙,擅自到圣楼,算你们命大,今天是苗年不想有杀戮,我绝对不会救炎黄子孙!”大祭司声音冰冷。
“你这是什么逻辑,人命关天,苗人和炎黄子孙有什么区别?”黄平性子烈,勃然大怒大声质问大祭司。
“亏你还是苗人,带着仇人来这里,居然还恬不知耻问我有什么区别。”大祭司加重声音怒视黄平。
薛心柔劝阻住黄平,声音黯然对他说,以蚩尤为首的九黎部落在涿鹿地区被击败,蚩尤被黄帝擒杀,大部分苗族先民被迫开始第一次大迁徙。
最终在洞庭湖和鄱阳湖之滨建立了三苗国,但随着三苗部落的日渐强大,尧、舜多次对三苗进行征剿,苗族先民再次被迫向西南和西北地区迁徙,而往西南迁徙的苗族先民则与楚人和睦相处,也就是现在的江西苗民。
九黎战败后被称为黎民百姓,在远古并非人人有姓,一个部落往往只有几姓,但作为一个部落联盟,其姓也就比较可观了,古人好举成数,以百而言多,故称这种军事大联盟中的人群变为百姓。
“黎民百姓到后来才泛指普通的平民,可在远古时期,黎民和百姓其实是两个不同的阶层,黎民是战败的俘虏,是百姓的奴隶,可以任意的屠杀和驱使,对于百姓而言,黎民其实就是贱民的意思。”薛心柔估计是顾及大祭司,声音越说越小。
“你们也配当苗人?我们的先祖就是被炎黄子孙杀戮和驱赶。”大祭司面色低沉注视着带我们来的女人和黄平。“我相信先神也不会同意我救他们。”
女人和黄平或许知道什么叫黎民百姓,这个富有悲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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