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节(2 / 3)
外套一件连帽防晒服,腿上是条棉质短裤,细瞧过去,黑了不少。
她站在窗外冲他露出个笑,尔后伸手去开车门。
她伸长胳膊拉了拉,没拉开……霎时有些尴尬,再瞧他的脸色,知是生气了,便垂睫看着地面,手里还拎着包,就那么站着动也不动。
头顶的细雨像绵密的银针,刷刷落至头顶,像铺了层白糖。因着一路上也没打伞,她的肩头后颈已被雨水濡湿大片,正贴着里面的衣服,透出半袖的颜色。
谭稷明看她那样子,终是不忍,于是伸手替她打开车门。
她也不矜着,两三秒的功夫便坐了进来。
雨刷器已在车头停了半天,玻璃前又汇聚密集水汽,茫茫一片模糊不清,逐渐有细流顺滑而下,成一道道弯曲小渠。
谭稷明看着路灯下随风摇摆的树,问她:“是不是在你所有的事情中,我总是排在最后一个。”
☆、55
“走的那天我给你打手机, 可你一直关机, 船上设备不全,没有网络信号, 我没办法和你联系,后来校方通知要延长考察时间,我也没有办法。”
“打不通手机你就不能发个短消息?”
“……等我想起来时, 已经没信号了……”
他不看她, 就看着被雨水模糊一片的挡风玻璃。
“再怎么着急,你也应该想方设法给我留个信儿,哪怕写个纸条让宿管捎给我, 再不济让人传个话也行。搞你那什么研究挺在行,搁我这儿就爱答不理掉链子,我他妈跟一傻子似的以为你被人绑架了,一两天也说得过去, 整整一个月音讯全无,你到底有没有把我放心上?”
“当然有的。”
闻言,他转头盯着她, 貌似更上火了。
“跟海上没信号时你没法儿联系,回来之后呢, 下了船也想不起给我打通电话?就吃准了我跟这儿等着你是么,你就不怕有一天我突然消失了, 你再也见不着?”
她依然半垂着头,冰凉的衣衫贴着后颈,沉闷的湿气似钻进毛孔, 又热又凉很不舒服。
“我想过回来时一有信号就给你打电话,但在海上漂了这么久,身上都是海味儿,你不是也不喜欢有味儿么,就想着洗个澡换身衣服再来见你。”
说完,很适宜地打了个喷嚏。
谭稷明听她这么说,不知该气还是该笑。
默了半晌才说:“这时候倒知道讲究。”
她不受控制又来一喷嚏。
谭稷明抬了眼,伸手剥她的外套。
她吓一跳:“大白天的,你要干什么?”
他眉毛一扬,嘴角一撇,终于攒出个笑来。
“我能干什么,湿衣服穿着会感冒,赶紧的脱了。”
说话间已替她脱下,转瞬又皱着眉嫌弃。
“什么味儿?”
边说边拿了毛巾替她擦脸擦头发。
“我就说先洗洗吧,你还生气。”
“合着你跟一神仙似的来无影去无踪,我还只能受着,不能生气?”
项林珠哪说得过他,习惯性的抬起眼珠瞪他,半湿的头发还在他攥着毛巾的手下,乱糟糟的蓬起来,秀气的眉毛微微拧着,红润饱满的朱唇微微下撇,却是一副鲜有的傲娇作态。
谭稷明哪忍得住,当即捧着头往她嘴边凑过去。
又吸又咬的腻歪半天,车厢氛围的某种因子火速飙升,眼瞧着那双手已贴着蛮腰钻进姑娘的衣衫下摆,可她怎会容他放肆,立即就连推带踹把人撵开了。
俩人都被这猛然的意乱情迷弄得气喘吁吁。
项林珠看着他:“不是说有味儿吗,怎么又不嫌弃了?”
他还朝她伸手,被她敏捷拍掉。
他便伸出指头对着她点了点:“等着啊,敢勾引我,让你吃不了好果子。”
说完便启动汽车往路上开着。
“这是要去哪?”
“开房。”
“……”
先前船上那个搞科研的姐姐果然没说错,小别的确胜新婚,这二人的感情似乎较以前又深了几分。
男人私下都有小孩儿心性,不同的大概是小孩儿情绪不佳需要吃的哄一哄,男人情绪不佳需要床上哄一哄,吃饱餍足后情绪也就渐渐回来了,感情自然升温。
可这二人感情虽好,日子却不大太平。
谭稷明的公司因为符钱捅了娄子,一时半会儿找不见人,他只好先掏自己的腰包把当月的帐平了,再打去派出所报人口失踪,是死是活总要先找着人再说。
符钱背地里这幅德性的确让他很意外,印象中他对人对事都十分客气,从没冲谁发过脾气,连大声说话都没有过。却没想到会掉进毒品这个万劫不复的大染缸,真是人不可貌相。
谭稷明打算找着人后就起诉他,打着投资的幌子收敛毒资本就人品坏透了,还公私不分什么钱都敢挪用,和这样的人没法儿继续合作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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