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力能扛鼎 第113节(2 / 3)
?”
廿一含糊道:“二姑娘在呢。”
手还搭在萧举人胳膊上,一个垂着头欲拒还迎,一个红着脸含羞带怯——后边这句廿一没说。
等了片刻,廿一才重新掀帘。
晏少昰踱着步子进来,不动声色地扫了他两人一眼,瞧他两人都挺从容坦荡,不像是刚柔情蜜意过的。
晏少昰蹙着的眉头堪堪展平,可心里还是有点道不明的不愉。
“人来人往的,你往这一群兵的帐篷里钻,叫别人看见了,名声还要不要?”
唐荼荼被他训得不太高兴,暗戳戳呛他:“这么严格吗?刚才我走过湖边的时候,还看到有小公子和小姑娘牵着手的。天没黑呢,我还打开窗帘子了,就是为避嫌。”
她还头头是道的,晏少昰眉头松不开了,拿着一沓信封模样的物事,往小桌上一落,“看看罢,在北元的探子传回来的军报。”
这一沓军报都有火漆糊口,是拆开过的,他提前看过了。
唐荼荼拆开顶上的一封,惊讶:“怎么是诗?”
军帐里头是粗茶,江凛得了礼贤下士的待遇,却也只是个初级“下士”,他这儿的吃用没太精贵,比寻常兵士只好上一档。
晏少昰端着杯粗茶,都能喝出明前紫笋的韵致来。
听唐荼荼这么问,他眼也不抬:“这是离合诗,取每句句尾和句头,首尾相续为一字,是为密信——藏得最深的探子都在敌营中,传信是要命的事儿,也怕中途被人拦截,便会写成离合诗。”
唐荼荼又被自己是个文盲的事实打击到了。
她把两封诗句密信换给江凛,等着队长翻译,自己默默拿起别的几封信挨着字儿地读,权当识文认字。
这几封信就要了然多了,是边城几座关隘所记录的蒙军动向。这三月来,蒙军养精蓄锐,打过一回民屯,劫掠过几拨汉人商队,没与边军开战。
至于密信,江凛占着萧临风的身,还是得了许多便宜的,起码在文化程度上,他能碾压当世绝大多数人了。
头一首诗写的是——
何人果妙丹青手,它年看诵少陵诗。
白杨叶上三更雨,田间独并碧玲珑。
一声啼鸟应空山,朋来嘉客坐间盈。
……
全诗总共一十六句,乍看,里头说了诗说了画,有花有鸟田间景色很美,请了一群朋友一块吃喝玩乐美滋滋,前后景与情还挺得宜。
江凛摸了根炭笔,他手指蜷不得,捏着笔根在桌上写写画画,没一会儿解出来了,耐心给唐荼荼讲。
“每两句,前一句取句尾,后一句取句头——‘手’与‘它’,合并为‘拕’;之后的‘三更雨’和‘田间’,合字为‘雷’;山与朋,是一个‘崩’字。”
唐荼荼一半心思听着,分出一点神瞅了瞅二殿下。
他既然都把信看完了,拿过来了,分明已经知道里头讲的是什么,直接议事才方便,却还让江凛费这工夫破译。
这分明是在不露痕迹地教他们离合密诗的写法,还不明说。
啧,这人。
江凛总算翻译完了:“北元监国拕雷在元大都暴毙,后一句请示要不要阻拦其长子继承拕雷部族。”
晏少昰总算喝完了那涩口的茶,点头:“这是上月月中送出来的信儿,今晨刚传过来。关外形势复杂,没有明面儿的军驿,探子都是伪伏于汉民之中的,传信太慢了。”
“他们的使臣大概是比咱们早几日得了信儿,才敢在校场上作乱。”
唐荼荼“噢”一声,仅有的一点点政治敏感度只够她判断出:“是要和蒙古打仗了么?”
江凛不仅通读古今兵法,他背过的古代战争史足有十几本,忍不住提醒:“拖雷是成吉思汗的第四子,手下掌着蒙古八成的兵,他死在监国任上,当今的北元皇帝窝阔台就没了掣肘,会一统各部族的军政。”
“拖雷的长子蒙哥,将会在十几年后继承蒙古汗位,死前离攻灭整个南宋只差一步——蒙哥还有一个亲四弟,叫忽必烈。”
“谁?!”唐荼荼悚然一惊。
朝代合上了!
她在江凛沉重的目光中,意识到了这条时间轴。
过往几百年间的穿越者延续了中唐之后的繁华,又以兴朝和盛朝这两朝,合力将历史的车轴推偏了正史,成就了又一个炜煌盛世。
强军御边,叫北元始终斟酌着不敢南下——可历史终究还是走到这一步了么?
唐荼荼扶着塌脚坐下,喃喃道:“难怪他们敢……”
敢在校场上当着盛朝将士的面杀人,这是成心寻衅滋事的。
晏少昰瞧不懂他们的神色,思量片刻:“你说的这蒙哥、忽必烈,倒是听过,不过是两个二十岁上下的青年人,怎么值得你二人如此忌惮?”
因为,这算是后世中国人必须知道的十大历史人物了……
唐荼荼和江凛对视一眼,她自个儿心细,换了个更好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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