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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节(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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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赵泽雍满意颔首。

容开济是宫里熬出来的内侍,当然懂察言观色,他有些不敢置信,试探着问:“寒舍简陋,只有粗茶淡饭,不知殿下——”

“定的什么时候?”赵泽雍直接问。

呃~

容佑棠忍笑,心想:您怎么忽然想到我家转转了?

容开济却结结实实愣住,好半晌,才被管家悄悄拉扯衣襟、惊醒回神,忙不迭恭谨道:“殿下公务繁忙,草民不敢随意打搅,您看是……?”

赵泽雍了然,略思考,说:“本王后日应有空。”

容开济毕恭毕敬道:“后日晚,寒舍将置薄酒,恭候您的大驾。”

容佑棠忍俊不禁,刚要说话:“殿下,我——”

容父已听儿子错了几回,忙佯怒训责:“没上没下,满口‘你我’!请殿下勿怪罪,小儿只是不懂规矩,并非不敬。”

赵泽雍莞尔:“你放心,本王断不会因那些怪罪他。”

——私下相处的时候,有一回他急了,还张嘴咬人,称呼算什么?

——

数千里之外的江南·容府

“姐姐呢?外甥呢?周仁霖那狼心狗肺的东西,躲在西川三年,两条命啊!真当我容家没人了!”容正清是家中老幺,今年三十五岁,清俊雅致。

容佑棠长相和小舅惊人的像。

容正清每说一句话,就重重一拍桌,把茶盏震得哐啷响,毅然决然表示:“爹、娘,您们别拦着,拦也拦不住。此番入京,我定要找周仁霖弄个明白。这回我看他还能躲到哪儿去!”

晚间·庆王府·书房重地

“两件大事。”赵泽雍放下茶盏,缓缓道:“其一,加征商税中的市税;其二,天子表率,劝课农桑。”

郭达闻言立即看容佑棠,促狭打趣:“小容掌柜,要加征市税喽,你家布庄怎么办?”

“听命行事,朝廷说了算。”容佑棠一本正经道:“全天下百姓都要缴税啊,种田有户税、丁税,经商有市税、关税,又不止我一家。”

承天帝御笔一挥,下旨兴建北营,从最初迁居到最终落成,初步预算便超千万两白银,花销巨大,国库告急。自古税银都得先“取之于民”,而后才有“用之于民”。所以,加征是意料之中的。

话虽如此,道理都懂。

但小容掌柜还是忍不住紧张问一句:“殿下,市税中,如今所有布庄都要交布税和坐税,不知要涨的是哪个?涨多少?”

那模样,怪可怜见的……

赵泽雍慢条斯理喝口茶,略低头,隐去一抹笑意,而后才温和告知:“经朝臣初步议定:不动布税,坐税加征五。”

小容掌柜松了口气,觉得还能接受,侥幸窃喜:“还好,还好。只是加征五,从千钱十变成十五了。”

户部侍郎郭远补充道:“此次变动,意不在你们那些坐商,而重在过商。”

“过商?”容佑棠凝神静思瞬间,他是京城商人,一向对相关政策特别重视。他隐约有了猜测,试探着问:“自古有走南闯北的行商,却不知这过商是……?”

“你已心中有数,对吗?”郭远问。

容佑棠心中称是,可在场就他家行商,故含蓄道:“学生不敢妄言。”

“怕甚不敢说?就是雁过拔毛的‘过’!”郭达掷地有声指出。

过商,雁过拔毛的‘过。

郭远正色点头,肃穆道:“自下月起,朝廷新征商税中的过税:凡入城贩卖物品、无固定铺面者,征税三。”

容佑棠面色凝重:今后郊区挎篮挑担贩卖蔬果蛋类等物的百姓,除入城固定交门钱外,出城也得抽出部分利润缴税了。

“早就风闻朝廷有此意。”容佑棠感慨道:“财政无非‘开源’、‘节流’两点,要是手里没钱,连省都没得省。”

赵泽雍赞同颔首:“不错。北营已足够俭省,可开销明摆着的,国库库银有定数,超支的亏空必须及时补上,否则将一年比一年难过。”

“新征过税,这可不是件容易差事。”郭达撇撇嘴,很有些幸灾乐祸的意思:“陛下派了二皇子殿下督办,同样要求限期见效。”

“派的二殿下吗?”容佑棠若有所思。

“我哥从旁协助。”郭达同情看着兄长,郑重提醒:“哥,到时你可千万要忍住,那位主一贯特有主意,自视甚高,轻易听不进劝的。”

“小二不错,进益许多,竟懂得这些了。”郭远欣慰点头,通身浩然正气,刻板端方。

郭达悄悄翻个白眼,低头喝茶:你是我哥,不是夫子!

“小二,慎言。父皇用人,自有他的深意。”赵泽雍提醒道。

“知道了。”郭达懒洋洋,拖腔拖调答应一声,嘟囔道:“这儿又没外人,说两句实话而已嘛。”

容佑棠很能感同身受,忧心忡忡道:“我们坐商缴税没得说,但过商却因没有固定经营场所,时时被护城司下的九门巡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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