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节(2 / 3)
这附近除岗哨外,还有兵丁带刀来回巡逻,他们尴尬异常,丝毫没敢看自家狼狈的将军,目不斜视地当差。
这孙子是故意的!
郭达忿忿想:他挑这地方磕头求饶,表哥若铁腕当场发落、将其军法处置的话,不免又被韩太傅党弹劾。
赵泽雍眺望黎明前乳白的天际,沉吟不语。
此时,久等不至的容佑棠匆匆出来寻人,跨过门槛便惊喜道:“殿下、郭公子,你们终于回来了!快进来啊,伙房熬了热腾腾的大米粥——”他跑了几步,下台阶才见到跪在地上的韩如海,顿时愣住了,慢慢走到庆王身边站着。
逃兵!你是个逃兵!
容佑棠第一反应想。
“大米粥?”郭达不屑搭理韩如海,小声问容佑棠:“有配菜吗?”
“熬了好几大锅,管饱,算夜宵,弟兄们都在吃,配酱菜。”容佑棠已渐渐习惯说“弟兄们”了。
郭达炫耀道:“我有笋干炒肉丝!”
“不都是萝卜干吗?”容佑棠惊诧。
郭达得意说:“我叫松阳镇那家客栈掌柜的弄的。”
“殿下饶命,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吧!”韩如海又磕头。
啧,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赵泽雍终于开口,面无表情道:“剿匪尚未收尾,本王暂时没空发落你。”
只要能回京城就好办,伯父一定会救我的!
“谢殿下,谢殿下开恩,谢殿下!”韩如海大喜过望,磕头如捣蒜,淌眼抹泪地站起来。
赵泽雍又说:“你是朝廷钦封的将军,剿匪岂能临阵脱逃?”
韩如海脸皮紫涨,屈膝欲跪——
赵泽雍抬手阻止:“下跪没用。现已生擒于鑫、歼敌数千,但仍有不少逃入山林,逍遥法外。”
韩如海立即表示:“末将愿去追敌!”叫手下进林子逮零散的土匪,这事儿倒不难。
赵泽雍却又说:“我方人数有限,无法大面积搜捕。故本王昨夜已传信六百里外的关中军,请桑嘉诚将军率兵前来帮忙,最迟明日下午抵达。你去旁协助桑将军。”
“桑嘉诚?!”韩如海怪叫,随即又强忍住,硬着头皮道:“末将遵命。”
——
碟子里一半萝卜干、一半笋干炒肉丝。
“殿下,桑嘉诚是谁啊?”粥喝半碗,容佑棠忍不住好奇询问。
赵泽雍说:“韩如海当年外放关中时的上峰。”
“他们……有过节?”容佑棠严肃猜测。
“不清楚。”赵泽雍一本正经摇头,他放下粥碗,心情颇为愉快,自去门口吩咐:“去传热水来,本王被溅了半身血。”转身看着容佑棠,这时才问:“你身上的伤怎么来的?”
血?
容佑棠下意识抬手摸额头,那儿磕出鸡蛋大一块乌青,边缘破皮渗血,他不在意地表示:“哦,之前押送匪首进县衙地牢时,和姓韩的、咳咳,和韩将军起了点儿冲突。”
“韩如海为什么打你?”赵泽雍忍着火气。其实他第一眼就见到对方额头渗血,但鉴于战后大部分人都多少带伤,他身为主帅,不好当众特别过问其中哪一个。
容佑棠摇头:“他本来不是想打我。半夜郭公子擒拿匪首于鑫后,交由我们留守的人看着,嘱咐不能打死、朝廷要活的。可半途遇见韩将军了,他带几个人急匆匆往外跑,嚷着要去支援守城,不过,您那时派人回来告知即将出城歼敌、吩咐紧闭县衙大门,哈——”容佑棠险些没忍住笑,满脸不可思议道:“然后韩将军就没去城门了!他就留下来了!跟我们抢着押送匪首进天牢,殴打辱骂于鑫,下手特别重,我和孙大人担心打死人、没法向朝廷交差,就去劝阻,韩将军很生气,不过看您的面子、他没打我,把气都撒在孙大人身上——”
赵泽雍了然问:“你看不过眼,去拦了?”
“当然!”容佑棠抬头挺胸,庄重道:“我和孙大人他们联手保卫县衙一个晚上……虽未能帮忙杀敌,但也算是同袍了,怎能束手旁观?韩将军推搡我几下,然后便收手了。”
赵泽雍脱掉染血的外衣,冷着脸说:“都先记着,迟早叫他还!肆意妄为目无法纪的东西!”
“殿下,”容佑棠趁势问:“那个桑将军明天带多少人来?”
“五千。”
容佑棠高兴击掌:“您是早计划好的吧?所以才筹了这么多粮草,关州就两千石,还有瓜州的没送到,桑将军他们来了也不用愁吃。真是深谋远虑啊!”
少年眼里的敬仰之情满得溢了出来,一副恨不得五体投地的模样。
赵泽雍莞尔,温和道:“事先若没有计划,岂不无头苍蝇一般?筹粮几千石,剿匪军吃不了多少,关中驻军有粮库,他们自带。”
容佑棠虚心请教:“那剩下的粮草您准备如何处理”
赵泽雍耐心告知:“无关军机,可以说与你听:剩下的分成两份。首先,朝廷委派的县官过两天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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