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节(2 / 3)
毫无保留地告诉你“重生、前世”,只能这样警醒你多留心九皇子。
庆王忽然摇头失笑,慵懒往后靠在罗汉榻上,挑眉道:“你小子是不是特别怕本王年后回西北?怕老七他们到时找麻烦?”
这滑头!不说自个儿胆怯恐惧,反倒拉上小九大说特说,险些被他绕了进去。
容佑棠瞠目结舌,抬手扶着柱子,半晌无言:殿下,我给您留下的印象是不是有点儿糟糕?为什么把我想得如此小人……
“若真害怕,年后随本王回西北就是,给你提三等亲兵,用不着上阵杀敌,留在营帐伺候笔墨即可。”赵泽雍煞有介事地建议,存心逗弄人。
“……”容佑棠靠着柱子,表情复杂变化,十分精彩。
“哦,西北有个凌阳书院,也算人才济济,到时你就去那里读书,如何?”赵泽雍又说,好整以暇靠坐,等着看对方急。
果然,容佑棠欲哭无泪,小心翼翼婉拒道:“多谢殿下仗义相助。只是,家父一向身体欠佳,且这世上又没有其他亲人,我实在放心不下,故无法随您去西北,求殿下体恤。”
下一瞬
“哈哈哈~”赵泽雍愉快轻笑,嗓音低沉浑厚,略带磁性,俊朗无俦,看容佑棠仿佛看一只可怜兮兮的大眼睛幼鹿。
“?”容佑棠倏然反应过来,有些恼怒道:“殿下!”
没错,我确实害怕你年后回西北、到时赵泽武肯定伺机报复——但我又知道,你年后不会回西北,其实,我希望你可以长居京城。
这些心愿,容佑棠只能暗中祈祷成真。
幸好,赵泽雍并不是刻薄讥讽的性格,他戏谑笑完后,温和看着容佑棠,显得十分惋惜:“如果你的出身门第能稍微高一些,本王定会上奏,推荐你做小九的伴读。”
可惜,你是宦门之后、商贾之家,宫里绝不同意这样的伴读,暂时只能屈做玩伴。
“呃,抱歉,让殿下……劳神了。”容佑棠见气氛恢复如常,放心坐回原位,好奇问:“不过,为什么九殿下一个伴读也没有?朝臣子孙中应该有很多合适的人选吧?”
“人选是挺多,但本王和定北侯府挑中的,杨皇后总能找到理由回绝。”赵泽雍咽下一口酒,又补充了几个字:“反之亦然。”
这——
容佑棠不知该说什么好,再度加深了对九皇子的同情。
明月高悬头顶,四周一片亮堂堂,只是寒意刺骨,因为竹棉帘都卷着,亭中视野开阔,一丝遮挡也无。
容佑棠倒了热酒,又给盛一碟子烤好的肉片,推到对面,说:“殿下,尝尝?”
“唔?”赵泽雍抬头,不经意间,眼神定住了:灯光笼罩下,少年愈发显得玉白俊秀,睫毛浓密、长而翘,在脸颊投下扇形阴影,一眨一扫,引人注目,那鼻梁鼻尖、那唇那下巴……确实生得好看,难怪老七又是惦记又是求情,甚至自愿包揽过错。
“殿下?”容佑棠不解,伸手试探:“这酒太烫了?”
“没有。”赵泽雍一语带过,刚想顺势喝几口热酒,忽听见对面有异响:只见管家出现,未经允许就冲上曲廊,一路飞奔,近前颤声禀告:“宫里急报,圣上口谕,命殿下即刻入宫,据传谕的公公私下透露是、是咱们九殿下不好了!”
濒危
赵泽雍瞬间酒醒,猛地站起来,疾步离开月亭,边走边厉声问:“别慌!把话说明白,小九怎么不好了?”
浮桥有积雪,管家几次险些滑倒,却半个字不敢叫,连珠炮般急切禀明:“听传谕的公公说,咱们九殿下今夜不知何故去了祈元殿,身边没带一个人,结果祈元殿竟然走水了!九殿下被困火海,烧得、烧得……情况不明,太医们正在抢救。”管家冷汗都冒出来了,话尾险些舌头打结。
祈元殿是下殿上塔,塔高十三层。皇家规定,每年进入腊月后,殿塔内即点燃九九八十一盏长明灯,千余名僧人日夜诵经,众成年皇子轮流守夜添油,直至除夕,焚化一众贡品,祷告天地神明,送走旧岁沉积秽气,迎来新年福寿绵长。
赵泽雍脸上布满寒霜,明显强压着情绪,只问一句:“那公公呢?”
“在正门等候,拿着您的入宫手令。”管家语速极快,这种紧要关头可不能拖后腿。
被困火海?情况不明?
一定烧得很严重!
否则宫里不会事发后火速召庆王入宫,还让传谕的公公给透了口风。
容佑棠听完,心陡然往下沉,急切思考:祈元殿走水?谁干的?前世加害九皇子的是二皇子党,可那是发生在庆王获任北郊大营指挥使一职之后!如今陛下连“北郊大营”都尚未宣告出口,究竟是谁跟九皇子过不去?
月色偏西,树影寂寥冷清,庆王府响起一阵阵急促的脚步声。
赵泽雍忽然停下,转身指着容佑棠,对管家说:“你立刻给他换身衣服,让左凡带上他一起!”左凡是已故淑妃给长子挑的内侍,享八品俸禄,平日多是他跟着庆王入宫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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