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节(3 / 4)
。是不是她还不肯原谅,是不是她还在恨他?这些繁复的思绪绊住了他的脚步,像施了法术一样让他定在原地,然后像从前一样静静地注视着紧闭的门扉。
他突然想起那次他像一只困兽一样将她囚在柴房时,她曾问过,他对自己的妻子是怎样的感情,而他说,是愧疚。
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穿着緗色锦裙的姑娘从门后闪出,挺巧而消瘦的肩,挺直的背脊,纤细的腰,这个身影很迷人,也很熟悉,熟悉到他早该第一眼就一口咬定毫不怀疑。她抬起了头,月光洒在她的脸颊上,眉毛,眼睫,鼻尖,还有唇瓣,每一个角落,每一个细节,都这样亮堂堂地暴露在月色里。他的心猛地疼了一下,这张脸竟然没有一个地方是相同的。到底发生了什么,究竟是怎样的遭遇,竟然让一个人能够面目全非?
有愧看见了台阶下的何愈,她不由一怔,为什么他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她?难道是因为这身衣服吗?在为她假扮成他的亡妻而生气?这些她可以解释的,如果他肯给她这样一个机会的话。
这时赫颖跟着从门后出来,看见何愈面色凝重,不由心中大喜,果然不出她所料,何愈现在一定愤怒极了,瞧瞧啊,眼睛都发红了。
“颖小姐,”何愈转过了头,看向似笑非笑的赫颖。
赫颖忙道:“何大哥,您可别生气,”她是嫌何愈还不够发作似的,故意说:“这是我特地给伍茴姐做得一身新衣服,你看好看吗?”
何愈道:“你先回去,让我跟伍茴姑娘单独聊聊。”
“我,我不要回家。”
“现在就回去。”何愈的声音不怒而威。
赫颖微愣,想多说几句,但转念一想,说不定何愈等会儿发起火来迁怒于她怎么办?于是讪讪得跟着小月一起离开,在心里直埋怨,真是错过了一场大戏,若是能趁机把人给赶走了,那该多好啊。
人走后,庭院里只剩下两人。有愧张张嘴,正想解释什么,何愈却突然向她伸出手,缓缓地握住她的,然后柔声道:“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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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算言而有信吧……【凑不要脸 >( ̄e ̄ =  ̄3 ̄)lt】
☆、 掉马 下
“你要带我去哪里?”有愧问。
何愈收紧握着的手, 说:“等会就知道了。”
有愧只得快步跟上,她心里怦怦乱跳,不知道何愈今晚到底怎么了。何愈带着她在府里左拐右拐,然后突然在一间偏僻但整洁的院落前停住。这个地方她没有来过,院落没什么人气,但应该定期有人打扫,落叶清扫得干干净净。有愧四处啊打量了一下, 然后看见一间房屋里亮着灯, 烛火隐隐绰绰地从纸窗户里透出来。
“这里是哪里?”有愧问道。
何愈没有做声,而是抬起手, 轻轻推开面前紧闭的门扉。
门大开后,有愧看见一面点着长明灯的台面上,悬挂着两幅画像, 左边一副是一名温婉的女子, 面容姣好,眉目之间有她熟悉的影子;右边一副则是曾经的自己,穿着一件緗色的锦裙,双目含笑。长明灯的火光映在画像上, 年久的画卷泛黄起卷,斑驳几分。
有愧怔怔地看着这两幅画像, 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她曾在冰冷而空旷的博物馆里瞻仰过古人的画像, 上面细腻的笔触,浅淡而模糊,陈列在玻璃展览馆里, 从厚重的历史里走来,与她对面相看,而此时的画卷也是如此,吸饱了了烛灯的烟火,悬挂在她的眼前。
“认得出来么?”何愈开口道,“左边的是我过世的娘亲。”
有愧点点头,在她看到第一眼的时候就认出来了,何愈有这个女子的眉眼。
何愈接着说:“这幅画是我爹年轻的时候画的,那个时候家里一切安好,他们感情融洽,平日便作作画,算是闺房一乐。”说道这里何愈便没再说下去,但这后续她也断断续续从柳大娘还有何老头那里听了不少,知道件件都是伤心事,便闭口不谈。
说完左边这幅画,何愈却没有向她介绍右边那副,只是静静得看着,火光忽明忽灭的在他的脸颊上跳动着,“右边这幅是我画的。”
“画得,”有愧心里突然泛起一股酸楚,道:“画得真好……”
她的手一直冷到了指尖,还是在她解释前被发现了,他会怎么做呢?是生气,还是连气都不想跟她生了,毕竟没有人喜欢这样子被人骗得团团转,“我,我可以解释……”
何愈将食指抵在嘴唇上,轻轻地嘘了一声,“你不用解释”他低下眼眸,直白地看进有愧的眼里,“这些年,到底发生什么了?”
门外突然吹进来一阵风,仲春的风还有冬日的寒气,吹得人打哆嗦,这让她又想到那天从悬崖上坠进深渊时手臂和腋下呼呼钻过的寒冷。有愧抱住手臂,轻声道:“没什么,我福大命大,从那么高的悬崖上掉下来竟然没有死,只是掉进了白水河里,然后顺着河水往下漂,被师父捡到了。”
有愧尽力让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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