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节(4 / 5)
着她,回去就要吃苦头了。这不由让她想到很久以前的一个人,她并不知道那个人现在怎么样,可能死了,可能生不如死。
她回过神来,又看向那个唯唯诺诺的小丫头。赫颖年岁还太小,虽然是从勾心斗角的大宅子里长大的,能耳濡目染不少,但说到底还是嫩了点,这点小把戏她看得清楚得很。无外乎就是想在自己身边安排个她的人,然后好处心积虑找机会给她使绊子。既然这样,那她还不如将计就计,把这个小丫头为己所用。于是有愧开口道:“既然这样,那颖小姐的这番好意我就不再推辞了。”她向那小丫头找了招手,让她过来,然后问:“你叫什么名字?”
那小丫头感激得眼眶都红了,答道:“我叫小月。”
“是个好名字,”有愧笑着说。
赫颖笑眯眯地说:“太好了,小月,你以后可要好好服侍伍茴姑娘,日后伍茴姑娘如果少了一根汗毛,我可就要拿你试问了。”
吃完饭后,大家又在厅里坐着闲聊了一会儿,一直到日落西山才散场。小月被安排了一个单独的住处,有愧还特意给她送了一床棉被。
这天晚上,小月起夜,但不认识路,天又黑,一脚深一脚浅,找了半天也没找到茅房,倒是绕到了没有人的后院。后院没人住,黑灯瞎火,每走一步又能听见呼呼地声音,像是有什么鬼魅跟着似的,小月心里害怕极了,开始像无头苍蝇似的乱窜,不知走到了哪里,她终于看见有一件屋子里亮着一点烛光。烛光微弱,像一只快要死去的萤火虫,但却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给了她方向,于是她奋力地朝那点烛火处走去。最后终于到了一间房门大开的房间前。
鬼魅的烛火从敞开的房门里照射在地上,隐隐绰绰地像蒙着一层雾,小月止住脚步,不敢再靠近。她小时候听长辈们讲过鬼故事,说什么在荒山野林里突然看见一间房屋,进去睡一晚第二天早上却发现什么都没有了,这种房屋是给孤魂野鬼住的。这些传说让她觉得背后升起一股凉意,于是她转身准备逃走,却突然听见屋里有人的脚步声。
鬼是没有脚的,有脚步声的只有人。小月的胆子不由大了一些,她往前走了几步,凑近门边瞧了一眼,却看见一个穿着月白色衣服的人独自静立在房中。他的手里握着一根明烛,然后将蜡烛上的火苗凑近祭坛上的烛台,轻声道:“第六年了,已经这么久了,为什么我从来都梦不见你,梦见过我娘,梦见过我小时候,甚至还梦见过狼牙,但为什么就是没有你呢?”
一阵微风吹来,掀开轻纱薄帘,露出墙壁上老旧的画像,画像上的女子穿着一身緗色的衣裙,脸庞上五官的细节已经看不太清,只有那双眼睛黑亮,好像带着笑意。小月看着那副画像,不知怎么的,却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明明从没见过这画像上的女子,却又好像是是认识的。就在她绞尽脑汁地苦想到底是为什么熟悉,却看见那画上女子的眼睛突然眨了一下。
小月心一颤,裤腿跟着一热,转身就跑。也不知怎么的,回来的路凭着感觉竟然一个弯路都没绕,直接跑回自己屋。她给自己换了一条裤子,然后爬进被子里,牙齿连连打颤,手脚冰凉,第二天便大病不起。
小月生病后赫颖来探望,她心里气得要命,人刚去一天就生大病,要着有什么用?但碍于面子,还是在有愧面前跟小月嘘寒问暖,将手背覆在小月的脑门上,试了试温度,说:“真是让伍茴姑娘看笑话了,我这丫头在我哪儿的时候壮得跟个牛似的,结果到这儿却水土不服了,你说你,真不争气。”
小月在被子里缩着,噤若寒蝉地看着赫颖用她那冷冰冰地手盖在她的额头上。她想跟赫颖说自己看见了什么。但有愧也在房里,她如果说了,听起来倒是她在府里乱跑看了不该看的东西,说不定要把眼睛挖了鼻子舌头削了,于是咬了咬嘴唇,说:“是小月不好,没好好照顾自己,把自己弄着凉了。”
有愧却说:“是我的错,我没替颖小姐把人照顾好。”
赫颖便说:“伍茴姑娘这话说的,人本来是来照顾伍茴姑娘的,哪有反过来的道理?伍茴姑娘可别拦着我,等她病好了我得好好教训教训她。”
有愧笑了笑说:“要教训也得等人病好了再说,我现在去看看药煎的怎么样了,你们主仆俩趁我不在好好说说体己话罢。”
有愧出去后,赫颖的脸色马上冷了下来,“你真是有本事,我让你是来干什么的?让你好好把人看着,有什么消息好跟我说,结果你倒好,来的头一天就给大病不起,你是想气死我吗?”
小月委屈地说:“小姐,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那天早上还好好的,我……我觉得我是中邪了。”
“呵,”赫颖冷笑,用手指点了点小月的脑门,说:“你这丫头倒是会说,你编个什么理由不好,编这种话来搪塞我。”
小月道:“小月说得都是真话。那天晚上我起夜,然后在院子里迷了路,竟然在后院看见了一个屋子里点着灯,我就过去看了一眼,看见屋里有一个人,我不知道他是谁,可能是何大人,也可能不是,在屋里点蜡烛,嘴里还说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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