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中(微h)(2 / 4)
“好。”
她这样说着,关上了门。
病院楼下,小雪忽地变成暴风雪。姜宛大衣套旗袍,没走到门前就冻得半死,索性蹲下身,坐在门口蜷成一团。
一只狸花猫从角落里跑出来,团成一团,窝在她脚边打哆嗦。她把小猫抱在怀里,看雪,发呆。
“小狸花,你无家可归吗?真巧我也是。你没爹没妈了?真巧,我也是。男人都靠不住,睡完就跑,大冷天让我穿旗袍套大衣,狗东西。”
“我不是狗东西。”
她被这声音吓得一个激灵站起来,看见凌然撑着把黑伞,从风雪里走上台阶,蹲下身,把她和猫一起拢进怀里。
“对不起,刚才有点事,来迟了。”
她吸了吸鼻子,抬头看他。
“我刚骂猫呢。”
凌然:……
03
凌然说一不二,第二天就在曼谷郊外找了个训练场。大概率是他从前集训过的地方,往来的人都装备齐全体格强悍,大部分都是退伍后入职安保公司做了国际雇佣兵。他们叫他joshua。
“约书亚。”她戴好护目镜和耳罩,在射击场站好。凌然在她身后指点姿势,被她这一叫,竟然红了耳朵。
“干什么?”
“你从前在泰国待过几年。”
“一年吧。”他抬手校准,上膛,指给她三点一线。
”去过南颂吗?我需要那边一个旧工厂的地图。”她凝神看着靶心,扣动扳机:“去找个东西。”
“那不是军方地界,现在被私人承包,地图恐怕拿不到。”他继续上膛,把枪交给她。
“但我可以带你去见个人。”他站远了,看她流利上膛,射击,上膛,射击。“上肢力量不够,重心位置不对。这周加训练,让你经纪人盯着点时间表。”
她抿紧了嘴唇,看他转身要走时才开口。
”不问我去做什么?”
他背向她,食指和中指并拢,挥了挥手,消失在铁门外光亮炫目的出口处。
”问了,你就不会去么?”
04
凌然带她去见的,是那天公交车绑架案的凶犯。
探视时间不多,她原本准备好了问题,在见到那人之后,迟疑了片刻。
短短几天,他瘦到不成人形,眼神涣散,果然重度成瘾。见到姜宛,他起初没有认出,接着眼神渐变,眼角流下浑浊的泪。
“罗,罗……”
她用泰语问他,一字一句。
“我要罗星沉在南颂的遇难地址。”
“不行,那个不行。他会杀了我,诺坎,诺坎会杀了我。”
他又嚎叫起来,抱着头,神情痛苦。
“你想让罗队白死吗!”她声量提高了几度,像只愤怒的母狮子,强压着怒意:“卡姆拉布,现在谁还记得你是拿过边界服役四等奖章的警察。”
绑架案发生后曼谷涌进许多记者,走访各地,将他的资料刨了个底朝天。她每一篇都看过,也知道了他是怎样从一个善良勤勉的人跌落谷底。
七年前他在乌隆他尼追踪诺坎,失踪十余天,最后出现的地点就在南颂。再回来时,已经不再是人,成了被奴役灵魂的恶鬼。
他抱着头痛哭,眼泪鼻涕糊在一起。她把手表伸到他眼前,隔着玻璃。“还有十分钟。”
他终于抬起了头。
“你是谁?”
“罗星沉的女儿。”
探视室里只开了一扇通气扇,同时也漏下一丝光。她说出这句话时是那么痛快,像从天堂俯视人间。
“来接他回家。”
05
她拿到速记之后画下的地图,近来发了疯似地工作,拍摄档期排满,空余时间全用来训练。整个人容光焕发,全然没有熬夜痕迹。
许煦和她后期对手戏不多,全是你死我活的感情戏。但他近期越来越忙,除了片场,其他时间都看不到他,瘦了几斤,却更上相。姜宛常看见他在休息区抽烟,眉梢眼角都是厌倦。旁人瞧见矜贵,但知情的人看见的是困局。
贵逼人来不自由,龙骧凤翥势难收。
她不知道许煦这出戏怎么收梢,像看一场烟花燃尽,知道所有奇迹都有结束的时候。
水灯节到得比想象快。她提前下班,从车库里把租来的军用吉普开出来,把野路子搞到的装备扔进去,换上轻便衣服,开上通往泰北的公路。
在路上她把手机数据卡拔出来掰断,打开gps定位系统,输入那个地址。
星垂四野,宇宙寂静。她飙车到最快,像要追回所有失去的时间。
公园大门并不难找,难的是如何绕过层层警卫。但她从卡姆拉布那里套到一条可靠情报,那就是公园北端靠近山体的地方,有条废弃矿道。幸运的话,矿道尽头的暗门可以直接通到工厂里。当年死的所有外国人质都被草草埋在一个灰坑里,工厂背后的树下,有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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