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有疾 第26节(3 / 5)
你绝不能自作主张的瞎折腾。”
他是知道余招娣和他那个难搞的表弟赢天青一样儿不安分的——不是说会做什么坏事,而是有一股子无知无畏的闯劲儿。说好听点叫初生牛犊不怕虎, 说难听点就是不知天高地厚不顾后果。如当初余招娣与自己争辩陛下在江南的计策一般, 阮虞完全相信若是当时她在江南手握十几万的精兵, 只要陛下一声令下,她是真敢把江南世家屠个大半的。
可这种村姑,你要和她引经据典讲道理是绝对听不懂更讲不通的。元修苦口婆心连哄带吓:“陛下让你冒充赢姑娘自有他的道理,但你心里一定得明白,你不是将门虎女不会带兵打仗。你要是不听话延误了战机,那可是要砍头的,到时候就算陛下也保不住你!”
“……哦。”赢天青看阮虞急的脸色都白了,只能敷衍的点点头应付。她虽然不是赢青玥,但也知道边关战场不能乱来,她可比阮虞知道的多了。
阮虞却会错了意,只当她根本什么都不懂,咬咬牙小声道:“咱们好歹认识一场,我到底劝你一句,最好是你自己和陛下坦诚身份表明自己实在难当此重任。赢家姑娘的身份能给你带来好处不假,但其中危险你根本不明白……”
“……那个,阮公子啊。”赢天青无奈的叹了口气,忧郁的望向窗户纸:“虽然感觉你说这些仿佛是为了我好,但我还是要提醒你一点。”
“什么?”阮虞心中闪过好几个猜测,要么是陛下早已打消她各种顾虑,要么是她根本舍不得这即将到手的富贵和权利。
赢天青表情愈发忧郁,深深看了他一眼:“从你警告我不要插手军中之事时起陛下就站在外头听了。你确定这些话被陛下听到,你的脑袋还能好么?”
阮虞:……??
阮公子僵硬的转动脖子,只还没等他完成这个高难度动作,清晰的脚步声已从窗外开始响起,没一会儿便踏进屋来,正是面沉如水的皇帝陛下。
赢天青并未劝什么。阮虞虽然是好心,但说这些话着实越界了。就算元修立刻要治他的罪也是罪有应得,更别说以她对元修的了解,其实元修并不是很在意旁人的非议说辞,约莫吓唬吓唬大表哥就轻轻放过。
实则元修方听到阮虞偷摸来对阿青瞎逼逼时着实有些恼怒,但越往后面,他就只觉得无奈和好笑。好笑的自然是阮虞什么都没弄清楚就敢过来胡说八道,无奈的却是阮虞的性格虽有些小油滑,但归根究底依旧是善良且正直的,甚至正直到有些执拗和矫枉过正了。
还是太天真太自信了。天真的以为天下大事只是朝堂上拍拍脑袋就可以决策,而不知其中需要多少考量,所有上位者做的任何一个决定都绝不可能是为了一己私利的心血来潮。
“阿阮。”皇帝陛下轻叹。阮虞早些年每每入京住在赢家都分爱劝说赢天青读书跟着他读书,阿青与元修吐槽了许多回,每回都气的牙痒痒。但元修看得分明,赢天青并不讨厌阮虞,表“兄弟”的关系其实不差。
与赢天青最要好的元修私底下对阮虞也挺亲近的,一直以“阿阮”相称。许是因为这样亲近的称呼让当时在江南的旁观者们误会了什么,才在之后越传越离谱的传出了陛下纳了个名叫阿阮的“男宠”的风言风语。
两人从未就此解释过什么,阮虞偶尔大着胆子的在皇帝陛下的怒火中作死蹦跶,所倚仗的也是这份由赢天青维系的亲近。然今日背后说坏话被正主儿抓了个正着,阮虞心中不免忐忑:他说别的话题许是陛下还能一笑而过,但事涉赢家和镇北军,陛下便是瞬间癫狂起来也是有的。
但元修并没有癫,而是一边拉过阿青的手准备一块儿去补个茶点,一边随口吩咐道:“阿阮既然这么闲,不如出去走走吧。在宫中关的大好才华志向关没了,倒生出一副七姑八婆的本事来,那岂不是我的过错?”
“出去——走走?”阮虞吓的一身冷汗尚未收回去,就被陛下一句话说蒙了。可惜元修并没有要跟他解释什么,拉着余招娣渐渐走远。
一番变故不止出乎阮虞的预料,完全让他摸不着头脑。他呆站在屋里没有回神,只有一句两句软语笑闹随着风吹进他的耳中,依稀是陛下颇为得意的声音:“……我连萧念安都不肯留在宫中,阿阮这胡思乱想的还是轰走了清净,免得一个两个的就知道占着你的时间……”
这真是一国之君说出来的话?这是哪家深闺怨妇吧?!阮虞不可思议的挠了挠耳朵,总觉得有什么关键问题被自己忽略了。
……
元修并没有让阮虞困惑太久。随着围场行宫一案逐渐走向尾声,陛下的一系列政令亦有条不紊的陆续颁布,每一条都足以让朝堂上震上一震。
先是最简单也是牵扯最少的一桩,便是陛下下旨封从五品翰林院侍读阮虞为正五品翰林学士,领二品钦差之职巡视江南、西南二道,所见任何问题皆可密折上奏。
朝中大人们便明白这阮虞既是陛下亲信,亦是陛下的一双耳目。陛下想要江南、西南二道的真实消息,说不定又以两位罪王伏诛,陛下要对周、蜀二地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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