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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节(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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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一刻起,我们这段感情的基石就出问题了。从此,他的行为在我这里有了另一种解读。”

“先前,他的任性我会觉得可爱有趣,后来就逐渐变成了无奈忍耐。因为他的付出并非‘无条件’的,他对我有要求,所以我也开始对他有要求。就像是,你要求我‘爱’你,那你为什么并没有‘爱’我呢?”

“先前,他对我的不理解,我会不那么在意,因为我觉得可以求同存异,或者互补会更有趣,后来,我觉得他就是不想理解我而已,只顾自己的感受,忽视我的心情。”

“先前,他的出格行为,我觉得那是他个性的一部分,爱一个人要理应接受他的所有。后来,我觉得他就是不想自控,且乐在其中,我觉得他并没有多爱我,他只是入戏太深、过于沉溺而已,欺人且自欺。”

粱惟听完后道,“在恋爱后期,你负面情绪很重。”

“对,然后我又看不清楚症结所在,所以很痛苦,恶性循环,最后终于暴发了。”辛瑜道。

“我一直希望老天能赐我一双慧眼。”粱惟有感而发。

辛瑜笑道:“快去谈场恋爱,然后你的眼睛会亮几倍。”

“我会考虑。”粱惟道,“所以,你们之间是信任出了问题?”

辛瑜道:“对。很奇怪是吧,我们认识二十多年了,最终却会在信任上出问题……简直像个笑话。”

粱惟道:“真出问题了吗?”

辛瑜笑道:“不是,其实只是出了偏差。”

“偏差?”

“嗯,实际上,他仍是我最信任的人之一,如需向他求助,我绝对不会犹豫,他也一定会帮我。至于爱,我们之间肯定是不缺爱的,没有谁是故意想伤害谁。”

粱惟点头,“但在当时,他提分手的行为误导了你,让你在对他的后续行为的理解上出了偏差?”

“差不多。”辛瑜道,“最近我想了很多,我认为问题出在:我把的注意力放在了语言内容上,忘了去关注语言背后的真实含义,以及语言掩盖下的真实感情。他说分手不一定是真想分手,很可能只是想说‘你快多看看我、你要更重视我……’之类的。”

粱惟点头,“人们在很多时候是无法清楚地说出自己的真正需求——有时是因为羞于启齿,有时是根本不知道自己要什么。”

辛瑜唱了句歌词:“说来实在嘲讽,我不太懂,偏渴望你懂。”

粱惟还是第一次听到辛瑜唱歌,他觉得新奇,“你这是放飞自我了?”

辛瑜笑道:“思想进化一点,就能更自由一点。”

粱惟也笑,“所以不但能对人说出心里话了,也能在大庭广众下唱跑调的歌了?”

两人说熟其实也不熟,以前两人相处虽然也轻松,但不会像现在这么放松。

辛瑜大笑,“上帝帮我多开了一扇窗,所以,很多以前无法做到的事现在能做到了。”

粱惟道:“我有点嫉妒你现在的状态。”

辛瑜摇头,“你是没看到我彻夜痛哭的时候。”

粱惟笑道:“没在深夜痛哭过的人,不足以谈人生?”

辛瑜道:“一般人谈恋爱,失恋后需要六到十八个月的恢复期?他们或许就谈了几年,但我们认识二十多年了,我觉得我是再也恢复不了了,以后多得是长夜痛哭的机会。”

粱惟道:“之前你们并不是在恋爱。”

辛瑜道:“但非常亲密。我现在回首往事都是自带滤镜的。”

粱惟笑道:“你这状态很有趣。”

“幸灾乐祸。”

粱惟笑道:“长夜痛哭,哭什么呢?”

辛瑜又唱了句:“想得却不可得,你耐人生何。”然后微笑道,“哭错过的,哭得不到的。曾经有一个五光十色的未来摆在我面前,但我没能修好那条通向它的路……我感觉我已经错过了此生最好的东西。”

粱惟道:“如果挽回呢?”

辛瑜沉默了一会才道:“我会去尝试,但他不一定愿意——我们总是不同步。就算他愿意试,感情也无法精确控制,所以重蹈覆辙的概率会很大。别看我现在看得清,一旦融入其中,那说不定就要‘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粱惟道:“你已经有经验了,下次会做得更好。”

辛瑜笑道:“我没这么乐观。”

粱惟道:“我觉得,以前你是想得太简单了,但现在你又想得太复杂了。”

辛瑜道:“我只是不会再觉得一切都理所当然了。”

粱惟点头,“又消灭了一个天真的我。人的成长就是如此,不停地杀死旧我,迎来新我。”

辛瑜道:“为什么要打打杀杀的?我更喜欢另一种说法:拓展自我。我们还是我们,但是格局更大了,眼界更宽了……就像电脑,可以系统升级,但升级后,仍能兼容旧软件。”

粱惟笑道:“现在我记起你是互联网从业者了, 这个比喻很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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