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的命名术 第1000节（3 / 3）

脸庞上，那原本是竖瞳的眼睛竟恢复了正常。

他依然是他，先前他只是懒得搭理老五而已，让对方将自己当成一個没有智慧的野兽，对方才会轻视自己。何老板依然是那个何老板，他在这一刻没有想着坐以待毙，但凡有一丝可能，他都要从这里杀出去。

可是，自己为什么没有成为怪物呢，他甚至没有期待血肉的感觉。

就像一个正常人类一样。

似乎是在与癌细胞共存的时刻，他进入了某个神奇的境界里…………

在那个梦里，他是危险的。

仿佛只要梦里有一个人对他说，放弃吧，后悔吧，他就会沉沦成怪物。可是，梦里的老班长总能有简单粗暴的办法，将他从颓废中拉扯出来。

不想跑五公里、十公里？老班长拉着他跑，想停都不行。

不想站军姿？先打你一顿再说。

不想叠被子？先做一百个深蹲，然后继续叠被子。

不想练单杠？那就去跑十公里！

何今秋感觉自己在梦里像是陷入了一个循环，那位老班长阴魂不散的缠着自己，就是不让他放弃。

每当他说不想当兵了，对方就给他练到吐，让他没空去想这些事情………

何今秋当年入伍后留下的心理阴影，百分之八十都来自郑远东…

最后，何今秋要去维和部队的那天下午，他收拾行李准备离开，结果郑远东突然来问他：“现在还后悔吗？”何今秋说不后悔了，不敢后悔了。

梦到这里结束。

那梦里的痛与美好，帮他保持住了自己的心神。

或者准确说，老班长帮他保住了心神。绝了。

何今秋检视着身体的不同来，长且锋利的指甲，嘴里的獠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