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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6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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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信……”

“染虎!”

话没说完,就被赶来的张廉打断。

染虎转过头,不甘的啧了一声,又不怀好意的扫过马车,终于没再多说,冷哼一声,就此打马离开。

张廉转向震怒的豪强家主,微微一笑,道:“染幢主生性直率,向来有话直说,不喜绕弯子。许公莫怪。”

话落,不等对方出言,一样的调头就走,对于染虎杀人之事只字不提。态度貌似客气,实则比染虎更加嚣张,甚至带着几分威胁之意,明显在告诉许氏家主,杀就杀了,你能奈我何?

之所以多废话,不过是碍于将军吩咐,不得不给你几分面子。

要是给脸不要脸,不识时务,后果将会如何,最好提前想想清楚。

换个时间场合,别说只是杀个私兵,就是染虎带人砍杀许氏满门,张廉的眉头都不会皱一下。更会帮忙砍上几刀,顺便再放一把火,彻底斩草除根。

谁让许氏家主不开眼,敢让私兵随意张弓。无论苍鹰还是鹁鸽,岂是他能轻易染指?更何况,究竟是想猎鸟还是意在秦璟,就方才来看,可是很不好说。

一场冲突来得快,去得也快。

事实上,说冲突并不确切,准确点说,是许氏家主不知深浅,惹上了秦璟手下的骑兵。

挑起事端的是许氏,秦策不会为这件小事斥责秦璟,只会当做不知情。若是真要追查,许氏才会惹上大麻烦。

鉴于秦璟的权势、骑兵的凶悍,昔日的旧友同僚没有同情安慰,都在不着痕迹的疏远许氏。毕竟形势比人强,谁也不想被视为许氏同党,和之前的于氏、杨氏一般,落得满门尽灭的下场。

对于身后发生的事,秦璟不闻不问,似半点也不在意。

从苍鹰腿上解下竹管,又从鹁鸽颈上取下一封短信,简单扫过其中内容,秦璟的心情蓦然转好,眼底隐现几分笑意。

“阿兄。”秦珍和秦珏打马上前,看秦璟这个样子,不免生出些许好奇。

“何事?”秦璟转过头,已然收好短信。

“是阿母的信吗?”秦珍道,

“对。”秦璟递过竹管,口中道,“阿母病已痊愈,正在长安等着咱们。”

“果真?”

秦珍和秦珏互看一眼,小心接过竹管,发现共有两封短信。一封来自秦玚,一封则是刘夫人亲笔。看过书信,两人面带激动,心中的喜意完全抑制不住。

“太好了!”

“阿兄,好像还有一封信?”

秦璟挑起长眉,黑眸深不见底。开口的秦玦下意识缩了缩脖子,迫于压力,不敢继续再问。

见兄弟打消好奇心,秦璟满意的点点头,开口道:“将阿母的书信收好,二兄的上呈父王。该怎么说,可都知道?”

“阿兄放心!”秦珍眨眨眼,将刘夫人的亲笔收好,深深藏在袖中。秦玚的书信重新塞入竹管,想是要一并上呈秦策。

看到此举,秦璟勾了下嘴角。

张廉和夏侯岩站在一旁,都是视而未见。对于三兄弟一起“欺瞒”秦王之事,压根不觉如何。

迁都的队伍继续前行,中途不歇,终于在日落前抵达并州边境。队伍扎营之后,一场大雪如期而至,沿途的车辙蹄印尽被掩埋,不留半点痕迹。

与此同时,桓容已经离开建康,按照预定计划巡狩边境。

郗愔留在建康,暂理朝中诸事。遇大事不决,可快马飞报。南康公主坐镇台城,又有贾秉和钟琳在三省,桓容可以放心离开,不担心身后会出乱子。

谢安和王彪之随驾,队伍中跟着二十余辆大车,都是随行的高门郎君。

队伍离开建康时,百姓夹道相送。

寒冬时节,没有鲜花柳枝,飞落的绢花和钗环照样交织成雨,险些将大辂淹没。

不顾空中飘落的冷雨,女郎们手挽着手,在路边唱起古老的调子。曲调悠长,既有对君王的颂扬,又有对郎君的思慕。

桓容坐在车中,好歹有典魁许超护驾,加上帝王之尊,没有再成人形花架。

随驾的各家郎君就没这么幸运,凡马车经过,必是遍插银钗绢花。待走出城门,马车皆成花车。

香风萦绕不去,连身披铠甲的府军都风流一回,碰巧做了一回花架。拿下嵌入铠甲缝隙的银簪子,后怕之余,对士族郎君的种种“待遇”再没半点羡慕。

王彪之同谢安坐在车里,一边饮茶汤,一边感慨当年岁月。

“遥想安石当年,盛况不亚于今日。”

谢安笑着摇头,朝服加身,照样带着几分仙风道骨之气。

“叔虎过誉,安已是知天命之年,何言少时。”

“非也。”王彪之难得起了玩笑的心情,放下漆盏,笑道,“出城之时,如安石不是一味躲在车里,而是露上一面,怕车顶都将被金银压榻。如官家所言,军饷有望啊。”

谢安无语半晌,见王彪之满脸“认真”,不由得当场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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