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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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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使君病重,家君便常与临淮叔父书信,只等使君驾鹤……”朱蒙顿了顿,下边的半句话实在不敢出口,唯有含混过去,“便借临淮郡兵逼大公子交出手中势力。”

随着朱蒙的讲述,袁真的脸色愈发阴沉。怒到极致,竟诡异的平静下来。

袁瑾狠狠攥着书信,当真是怒不可遏。

没有朱蒙的话,他还可以当这是桓容诡计。对方亲口招认,他想将事情赖到桓容头上都不行!

“阿父,朱辅欺人太甚!”

想当初,朱辅朱胤能坐上太守宝座,袁真没少在背后出力。不想袁氏一夕落魄,对方竟要背后下手!

“好啊,当真是好。”袁真咳得更加厉害。

他被桓温设计,又被晋廷视为弃子,一怒占据寿春叛晋。朱辅向来同他亲厚,知晓此事之后,二话不说随他一起北投,他还对这“老友”怀有几分愧疚。

万万没想到,对方竟是貌忠实奸,表面一套背后一套,打算趁他病要他命!

“袁石。”

“仆在。”

“带下去埋了。”袁真饮下一口温水,声音略显无力,说出的话却令人胆寒,“命袁柳立刻关闭城门,不许任何人进出。”

“诺!”

“围住朱辅的宅院。”袁真狠声道,“凡是宅中之人,一个不留!严查城中郡兵,凡同朱氏有牵连的,连同其家小全部关押,仔细盘问。”

“诺!”

忠仆领命下去安排,顺手将朱蒙拖了下去。

朱蒙还想挣扎求饶,当场被卸掉下巴,再发不出半点声音。

待室内只剩下父子二人,袁真对袁瑾道:“阿子,你后宅中的妇人尽快处置掉。”

“阿父,”袁瑾震惊的抬起头,“她是阿峰的生母。”

“妇人之仁!”袁瑾恨声道。

“这个妇人绝不能留!我早在怀疑,朱辅为何能知晓我的一举一动,连我服用的药方都一清二楚。除了家中透出消息,没有其他可能。”

“或许是奴仆。”在袁真冰冷的目光注视下,袁瑾的声音越来越低。

“我知你喜爱阿峰,我又何尝不喜。”袁真疲惫的闭上双眼,道,“瑾儿,你要知道,如今我已非豫州刺使,你也不再是刺使公子。我为晋廷叛臣,稍有不慎就将万劫不复,粉身碎骨!”

如果不是沉疴在床,恐回天乏力,袁真哪会同袁瑾如此废话。

可惜他身边只有这一个嫡子,还如此的不成器。想到这里,袁真不免暗中叹息。

“阿子,你可明白为父之言?”

袁瑾垂下头,双拳紧握。

见他这般表现,袁真胸中猛然腾起一阵怒火,旋即又化成一片悲凉。如果他有一个儿子成器,哪怕是个庶子,他都不会如此担忧身后之事。

“阿父,不能、不能关着她吗?”袁瑾试着开口。

袁真终于失望。

“罢,随你。”

“阿父?”听出袁真的心灰意懒,袁瑾没有半点庆幸,反而开始陷入惶恐。

“我时日无多,你不愿从我之命,今后的路就自己走吧。”

话落,袁真躺回榻上,疲惫的合上双眼。

“阿父……”

袁瑾愈发感到心慌,双膝一软,跪行向前,哭求道:“阿父,儿从命,儿愿从命!”

袁真仍是不言。

“阿父,儿错了!阿父!”

袁瑾满面惶恐,袁真终于转过头,看着他,心中更觉得失望。

如果袁瑾能坚持下去,即便是妇人之仁,好歹能有几分担当。如今这个样子,让他如何放心将袁氏家族交给他!

“既然如此,那就去吧。”袁真开口道,“处置好这件事,点二十部曲和五十私兵出城,截杀归来的朱辅。”

“诺!”

袁瑾带着眼泪应诺,起身退出内室。

想到要将结发之妻杀死,心头难免有一丝不忍。然而,袁真的话如警钟般长鸣脑海,迫使他压下那一分怜惜,转道走向后宅,左手握牢剑柄,用力得手背鼓起青筋。

在面对妻子不信的目光,举起宝剑时,他心中怨恨的不是桓温晋廷,不是意图吞并袁氏仆兵的朱辅,而是将这一切揭开的桓容。

“小贼,总有一日我必杀你!”

鲜血溅到脸上,这一刻的袁瑾仿佛地狱走出的恶鬼,狰狞、恐怖。

一个五岁的男童藏在屏风后,看着亲父手刃亲母,嘴被保母死死的捂住,小脸一片惨白。

直到室内弥漫血腥,袁瑾踩着鲜血离开,男童狠狠咬了保母的手指,挣扎着爬出屏风,扑到朱夫人的尸体前,呜咽着哭出声音。

太和五年,五月,临淮太守朱胤以谋逆之罪问斩,郡内被牵连职吏散吏达六十余人。行刑之日,法场血流成河,城中百姓各个拍手称快,直言苍天有眼,恶人罪有应得。

同月,寿春城发生内讧。

袁真率先动手,朱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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