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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姐,这几天来接你那个是谁啊?”

何秀莉笑眯眯地问着。

陈楚说,“我姐的儿子。”

“你姐儿子这么大了?看上去跟你差不多年纪,我还以为是男朋友呢,长得真帅啊。”

何秀莉不是本地人。她半年前才搬来南城,跟小姐妹租住在酒楼附近的民宅里。

“我们两姐妹差了22岁。”

“难怪。”

何秀莉又说,“听杨姐说下周我们就有班车了。上周有几个小流氓在四横街那边搞事,警察说那条路我们酒楼的人经常上下班出入,对女孩子不安全,建议酒楼搞个班车接送。”

陈楚若有所思,只回了句,“那挺好的。”

那晚上她等陈凤重新回房间睡了,悄悄摸去浴室洗澡。梁宇有急事被召回修车厂,直到凌晨四点才回家。

她在四点半收到梁宇的微信,“睡了。”

第二天他如约在下班的时候来接陈楚。不知道为什么,两个人什么话都没说,陈楚乖巧地坐在他车后,任由风吹起自己的发尾。

她只有在那段没人的路上,一两分钟时间,伸手抱住梁宇的腰。

乳房大而柔软,就这么温顺地贴在他背后。她知道这样做会让梁宇兴奋,下车时两人眼神交汇,让陈楚觉得自己很堕落。

她的防备和警惕被那个深夜的吻击碎。像身体深处养了成群结队的蚂蚁,由内往外蛀空河堤,只需要轻轻一推,泛滥的洪水让她溃不成军。

她居然开始享受那些来自梁宇眼里猛烈而霸道的注视。

不宣的秘密,背德的刺激。

他在微信里说,昨晚做梦梦到你了。

她没有问梦到了什么。

梁宇告诉她,鸡巴硬了,想操你。

陈楚只觉得呼吸急促,想起他就会心跳加快。

可他们没有时间和空间,不是工作太忙,就是下班太晚。只有那个短暂的吻,根本不足够两个二十出头的男人女人喂饱肉体和心灵的饥渴。

“下周酒楼要搞班车,以后不用来接我了。”

陈楚发完这条微信,等了半个小时梁宇才回复,“好。”

七夕夜前一天,梁晴在饭桌上提出明晚想到河边去看灯。

放水灯是廊河两岸人们的传统庆祝活动。

不知是源自什么神话故事。也许每一条河流都有这种习俗,人们把祝愿放进水里,随时间与波浪的推移,似乎能看见美好即将在未来发生。

陈凤不同意,“不行,人太多了,我不放心。”

她最近咳嗽得厉害,说是风热导致的,最近南城出现流感,陈凤连出门次数都减少了。于是变成陈楚提早起床,替她先到菜市场把一天的肉菜买好。

她挣钱之后陈凤没有再给过买菜的钱,但陈楚不介意,就当作自己在这里住交点房租吧。

梁晴不高兴了,把目光投到陈楚身上,盼着小姨能替自己说几句。

“我也想去呢。”陈楚对陈凤说,“要不我带着阿晴去吧。”

梁晓嚷嚷,“那我也要去!”

“你凑什么热闹?”陈凤瞪了小儿子一眼,又转头去问陈楚,“你明天不上班吗?”

“明天排休呢。”

“那行吧,你们得好好听小姨的话。”

陈楚带着两个孩子出门时,身后还跟着梁宇。

他难得有一天早下班,晚饭听说他们要去看放水灯,他不置可否,只是默默地看了陈楚一眼。饭后他突然说想出去散步,便跟陈楚他们一道出门。

梁大海休假在家,早早占着电视看新闻,懒得去凑这种节庆热闹。

夜黑了下来,夏季闷热却没有随着落日消失。廊河沿岸张灯结彩,居委提前预设在河岸绿道的摊位上挤满了人。有卖花的,卖茶的,还有卖糖果的。捞小金鱼和游戏摊档最受欢迎,成群的孩子围了过去,声音闹哄得水泄不通。

家长们守着一颗颗黑色脑袋,人来人往中辨认着哪个是自家孩子,生怕一不留神就走丢了。

梁晴和梁晓两姐弟一蹦一跳地往前走。

陈楚跟在后头,目光游弋在四周热闹迷离的市井氛围里。

梁宇突然抓住她的手,十指交握捏着。

陈楚一惊,连忙挣脱开他的手掌,“别闹了,都是人呢。”

她真害怕会被附近的邻居看见。

梁宇不肯撒手,还凑在她耳边说,“牵一下怎么了?等会儿我还要亲你呢。”

陈楚嗔了一句,“别这样”

“这不行那不行的,规矩怎么这么多?”

梁宇用力攥了攥陈楚的手。

昏黄扑朔的人间和光线,让陈楚那张姣好的脸显得更加动人。她今晚穿了条无袖连衣裙,领口有些宽,乳沟隐隐约约。陈楚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出门前又外搭了一件质地透薄的白衬衣。

她还是很瘦,但总比刚到梁家那会儿气色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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