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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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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学对共情障碍的定义,指无法跳脱自己的视角去体会他人的经历和感受。通常表现为极端自私自我,在感情世界里逐渐孤立,并慢慢走向极端。

谢磷就是如此。

他说了谎。

从前他根本不屑于就医。在他的世界观中,他始终认为自己是正确的,医生医嘱就如他人的建议一样,他会置身于外地聆听,但永远不会采纳。

有人告诉他,你这样做是不对的。

你不应该往别的小朋友凳子上泼水,你不应该故意弄坏别人的铅笔,做错事该道歉……

是别人先往他凳子上泼水,故意弄坏他的笔,他只是以牙还牙而已,为什么要道歉?

哦,之所以只有他一个人被批评是因为他不屑于告状,那般无耻下流的事,他不屑于开口去讲,更遑论为自己辩解什么。

有一次,他把一个总对他动手动脚的男生拖到了墙根里,想用同样的手段施加在他身上,结果那天突然看到了他哥。他松了手,蜷缩在角落,男生以为他怕了,便灰头土脸地爬起来恢复了往日狐假虎威的样子。

就是那次,他尝到了被哥哥保护的感觉。

于是他清晰地认识到,原来弱小也不全是没有好处。

依恋的情愫就是那时起从心底生根发芽,随着时间的流逝,愈演愈烈。

他从来没想过有朝一日自己感情能得到回应。

最初的想法是,不顾他的意愿把人强行捆在身边一辈子,所以他做了许多疯狂甚至在别人眼中倾向于羞辱的事。

总归也是不愿,再不愿一些又能如何呢。

只要爱他的身体就好了。

可是现在,他开始唾弃以前的自己。这世间男男女女,最不能长久的纠缠便是身体,如果有一天连这层关系也断了,他就真的什么都没了。

他贪心了,想以爱为名,彻底束缚住他。

之所以那么说,是因为他想,倘若他能慢慢地变好,他是不是也能,慢慢地爱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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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二十九,谢麒去剪了头发。

理发师和他比了个大致的长度:“到这?”

“短一点。”

“再短就没法看了。”理发师企图劝阻。

他说:“没关系。”

短了,用不了多久,就会养长。

最先震惊的是宋肖,见面开口便是:“你头发怎么回事?”

他浑不在意:“怎么了?”

“学校下规定不让留头发了?”

他迷茫反问:“有这个规定吗?”

“你诚心和我作对?”他也就磨叽几回让他把头发留长点。

对方蹙起的眉目仿佛在说,你想多了。

宋肖反复打量他:“我感觉这个发型没原来好看。”

他拿书的手一顿,淡淡地撩起眸:“你可以不看。”

“生气了?”

“不至于。”

宋肖一通彩虹屁,最后说:“其实你怎么样都好看。”

“你怎么样都好看。”

他倾过身,在发间落下轻轻柔柔一吻,“我都喜欢。”

在他心中,除了谢麒,别人不过是一副行走的皮囊,至于姿色出众与否,同他没有半点关系。

谢麒靠着沙发,任他伸手把自己搂进怀里。

“谢磷,我戒烟了。”

“嗯,知道。”

“你呢?”

“陪你一起。”

还有一句话,我食之入髓的从来不是烟草,而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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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以后想去哪所大学?”

“外省吧。”

“不想被父母管控。”

毕业在即,班里突然变得异常浮躁。谈恋爱的男女像雨后春笋一般冒出来,以成倍的速度增加,达到了不可控的趋势。

班主任在课间的时候强调了这个问题。

“最后的时间段,希望大家都能把精力放在学习上,不要因为别的事情分心。”

前门外,站着昨晚操场约会被抓到的一对小情侣,已经通知家长了,女生惨白着一张小脸,把唇抿得死死的,身旁的男生不住地看她。

当天,只有女生回来了,男生被家长领回了家,再后来没多久,两个人就分手了,都传是女生主动分的,男生从此转了班,女生学习一落千丈。

当然,那些都是后话。

三月,模拟考的成绩下来,因为题型很新,大部分学生考的都不尽人意。谢麒的水平只能算中游,比上不,比下有余,偶尔有两次运气好的时候,可也就那么两次,他掉下来,宋肖自然好不到哪去。

家里又给他报了个补习班,专补他最薄弱的语文,他闹了一场,更是一节都没去过。

二十号,刮了场大风,本是开春,刚刚冒起的嫩芽一夜之间冻死,满目荆榛。

那天,张鑫和方理想表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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