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节(1 / 3)
陆无砚随手抓了一只白鸽,将早就准备好的信札绑在它的脚上。然后一扬手,白鸽子高高飞起,在半空盘桓了一阵,振翅高飞,很快就消失不见。
他又抓了一只白鸽,在它的腿上绑上信札。一个接一个,十多只白鸽从温国公府飞出,朝着不同的方向飞去。
陆无砚的垂鞘院不许下人随意进出,即使是他不在温国公府中的那段日子,方瑾枝就算跑来也不许她的丫鬟跟进来,只让她们送她到了院口便回去,到了时辰再来接她。
她从院子里出来,阿星和阿月果然已经在那儿等着了。
入医将怀里的琴交给阿星,看着方瑾枝走远才回去。
方瑾枝甜甜地跟入医道了谢,才回去。一路上,阿星和阿月有些稀奇的发现她们的小主子好像心情不错,嘴角竟是一直勾着一抹笑。
方瑾枝回去以后,直接将琴安放在了她自己的寝屋。屏退了下人以后,才将她闩上。
她小跑着去取了钥匙,把床边的大箱子打开。箱子的盖子刚刚掀起来,平平和安安就从箱子里爬出来。拉着方瑾枝到床边坐下,去看她的手。
如今两个小姑娘不仅走路平稳,而且还能小跑起来。只是可惜,只有方瑾枝在的时候才能从箱子里出来,走一走,悄声小跑。
“姐姐……”两个小姑娘去捧方瑾枝的右手,见上面红红的,甚至有一点肿。平平立刻红了眼眶,更爱哭一点的安安则是已经掉下了泪珠儿。
“不哭不哭!”方瑾枝压低了声音细细安慰,又去给小妹妹擦眼泪。
她仔细解释:“三哥哥回来啦!姐姐是去治病呢!别看现在手上红红的,坚持一段时间,姐姐的手呀,就好啦!”
“疼,可是疼……”平平说完,也落了眼泪。
方瑾枝忙去给平平擦眼泪,“不疼,姐姐不疼。真的,那针可细啦,就像头发丝划了一下。你们不要看手上红红的,其实那是……那是因为涂了一层药呀!”
平平和安安毕竟才三岁,竟也信了。
割了
一早, 三奶奶和五奶奶并走在檐下,同去给三太太请安。
五奶奶朝着远处回廊里的小身影望了一眼,说:“那个是瑾枝吧?自从她搬了院子, 倒是不常见了。”
三奶奶也望过去,果然是方瑾枝, 正抱着一盆雪白的瑶台玉凤,小心翼翼地往前走。后面跟了两个丫鬟。她怀里的那盆瑶台玉凤开得极好,白色的花瓣一片一片地围绕着其中的鹅黄花心。层层相绕、扣映相生。
花好,也不如人好。白皙如瓷的小脸蛋和那名贵的菊相比,不仅没有黯然失色, 反而被映衬得更加明耀。
“听说她的手指头居然能动了,真是不容易。当初府里给她找了多少大夫,就连荣国公府也一个名医接着一个名医地请进来。哪个不是连连摇头?这不过过了半年,竟是能动了。”三奶奶有些感慨,“听说为了治手, 这孩子吃了不少的苦。三更半夜都能听见她的小阁楼里传出来琴声。”
“可不是,”五奶奶也感慨,“起先的时候只是蹦出来一个个单音,现在竟是能弹出一首好曲子来。有回我路过,听了片刻, 还怪好听的。”
方瑾枝很快走到了回廊的尽头,小小的身影穿过垂花门,看不见了。
三奶奶和五奶奶也都收回了视线,继续朝前走。
五奶奶看了一眼一旁的三奶奶, 似无意地说:“瑾枝这孩子毕竟是咱们三房的人,如今年纪小便也罢了。再过几年等她长大了……”
五奶奶顿了顿,用帕子掩着唇有些不自然地轻笑了一声,道:“现在都九月底了。再一眨眼过了年,这孩子就七岁了。七岁……也不太方便总是跟在三少爷身边了。我可听说有几次天气不好,这孩子都是宿在垂鞘院的。瑾枝这孩子命苦,没母亲教导,咱们做舅母的就不得不替她筹谋。不能影响了小姑娘的名声。”
这话说得听上去可真是为方瑾枝着想。
三奶奶轻飘飘地看了她一眼,哪里还不明白她心里的那点小算盘?方瑾枝伤着的那段时日,五奶奶可是没少献殷勤,眼泪掉了也不少,瞧着真像是心疼孩子似的。
可三奶奶知道,这个弟媳是在笼络小姑娘的人心。心里惦记的还不是方家的那些商铺、庄子?
“难道我还能跑去垂鞘院跟那个二世祖要人?”三奶奶有些不耐烦。其实那些事儿,她何尝没想过?那些方家的家产,等方瑾枝长大了必是要归还的。
可是……谁又舍得呢?
当初接手的时候只觉得家财丰厚,越打理越清楚岂是一个“丰厚”可以形容的?
三奶奶不由望向方瑾枝消失的垂花门。那个孩子究竟知不知道她父母给她备下了多大的一份嫁妆?
嫁妆?
三奶奶忽然心里一动。她脑中不由划过一个想法,倘若方瑾枝成了她的儿媳。那么,那些方家家财岂不是名正言顺不需归还了?
可是,方瑾枝的出身差了些。若是配她的长子陆无砌,三奶奶有些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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